汪明薛剔了剔眉尖,看來不是來挑釁的,說是仇敵有點嚴重,但總的來講,對他來說,如雪中送炭。

汪明薛倒要聽聽這王秀蘭是幾個意思了。

王秀蘭的眼淚說來就來,抹著眼淚就開始訴冤:“大老爺,實不相瞞,我那侄女就是個忘恩負義,沒有良心的白眼狼,我們一家看她一人孤苦伶仃,我們給她吃給她喝,前些日子我這兒子閒來無事……”

“說重點!”汪明薛又不是青天大老爺,誰管他們家發生了啥,再加上他現在心情正不好,說話也沒好氣。

王秀蘭一噎,尷尬的收住哭聲,直接道:“那個蘇南喬竊取我兒的法子,做了香皂,現在賺了錢就翻臉不認人!”

“她現在有了本事,有了錢,可我們又沒證據,現在能說理的地方都沒有,所以請大老爺為我們做主啊!”

汪明薛人又不傻,話裡話外算是知道怎麼回事了,這是想‘借刀殺人’呢。

汪明薛冷笑一聲:“你們怎的會來找我?紅顏閣賣什麼東西關我歲香樓何事?”

王秀蘭來時只想著這兩家競爭這麼多年,這歲香樓的老闆逮住這個機會肯定會出手,說不定還會感謝他們,哪會想到會有這麼一茬兒,頓時腦子就卡了殼,飛速的轉動腦筋想著要怎麼回答汪明薛的話。

蘇元鈞當然瞭解王秀蘭,連忙站出來解釋道:“小子蘇元鈞見過老爺,實不相瞞,前段時間家中遭人算計,我那表姐非但不幫忙,還倒打一耙,現在我家飯都吃不起了,想要打官司,到最後吃虧的還是我們一家。”

“思來想去,能和紅顏閣旗鼓相當的也只有老爺的歲香樓,小子說句不敬的話,那紅顏閣如今生意紅火,想必老爺心中也不舒坦的,便想著來助老爺一臂之力。”

汪明薛道:“她說,那個叫蘇南喬的人竊取的是你的法子?”

蘇元鈞低著頭應道:“是……是我突發奇想的法子,我那表姐聽了去,後來稍加改造,便有了香皂一說,至於表姐是怎麼做的,小子也不清楚……”

一句話,蘇元鈞又把自己摘得乾淨淨,免得面前這位大老闆讓自己現場做一個,他哪會啊!

至於知道里面的材料又豬油,也是偶然上山借錢,無意間晃到一眼,雖未看清怎麼做的,但確實是加了不少的豬油在裡面。

蘇元鈞做賊心虛,未免有些緊張,眼前這汪明薛問話路唇不對馬嘴,根本想不到他下一句會問什麼。

說蘇南喬竊取了他的法子,是他們一家商量好的,蘇元鈞本不想摻和這件事,再怎麼說蘇南喬幫過他,他有點下不去手。

到最後還是敵不過利益燻心,這次要是壓垮蘇南喬,對他來說也是好事一樁。

蘇南喬沒了那麼大本事,他就是不還錢又能怎樣,順便還能再從汪明薛手中敲詐一筆,何樂不為呢。

正好也趁機和蘇南喬撇清關係,免得到時候蘇南喬惹了貴人,遷怒到他們身上。

他算盤打的挺好,還心想著回去後再找人要點錢,把在賭坊借的錢還上,然後徹底劃清界限,接下來就只管看好戲。

其實他不知道,汪明薛就算知道怎麼做出來香皂,他的樓裡也不會售賣,因為他跟本就看不上。

汪明薛沒有再問多餘的問題,打發了眼前的兩人獨自坐在房間思考。

而被送出大門的王秀蘭和蘇元鈞卻是滿頭霧水,汪明薛並未給他們一個準確的答覆,也不知道汪明薛具體會不會做什麼,本來信誓旦旦的心情此時都有些複雜。

王秀蘭驚疑不定的詢問自己兒子:“你說,他到底會不會把咱們啊?”

蘇元鈞不確定道:“應該會,看看剛才店裡蕭條一片,我覺得他心裡肯定是緊張的,要打壓現在的紅顏樓,最直接的辦法就是打壓蘇南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