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六郎目瞪口呆。

不是吧,你這也聽得出來……

其餘幾人齊齊看向桌上的城主印。

鬼怖指了指它,說道:“城主印明明在這裡,謝瑾年為何撒謊?是想借殺手盟的手,除掉夏侯儀的幾個爪牙嗎?”

衛青一針見血地說道:“我猜他只是想多活兩天。”

鬼怖:“……”

衛六郎道:“算他有點兒良心,沒說在百花宮。”

衛青睨了弟弟一眼:“百花宮來回一趟只需一個時辰。”

衛六郎掰開手指算了算:“哦。”

衛青補充道:“再者,城主印真在百花宮的話,雲凜早站出來把他拉下馬了,謝瑾年沒這麼蠢。“

衛六郎一臉無辜地盯著桌上的城主印:“可城主印真的在呀。”

蘇小小道:“這是意外。”

正因為是意外,所以就連夏侯儀這隻老狐狸都沒猜到。

蘇小小接著道:“話說回來,常管事是城主的心腹,他去見江觀潮必定是能見著的,問題在於,夏侯儀真的覺得江觀潮會把城主的遺物交給一個管事嗎?又沒個信物啥的。”

衛青頓了頓:“或許他的目的,不是城主印。”

“不是城主印?”

蘇小小嘀咕著,眉心忽然一跳,“難道——”

衛青望向殺手盟的方向:“他想殺江觀潮。”

衛六郎倒抽一口涼氣:“他怎麼敢?!”

沒錯,比起夏侯儀為何想殺江觀潮,所有人更在意的是,夏侯儀哪兒的膽子與自信去殺江觀潮。

衛青揣測道:“江觀潮受傷的訊息,應該是走漏風聲了。”

鬼怖蹙眉道:“殺手盟出了叛徒嗎?當初爹明明交代了陳禹,讓他守口如瓶的?”

衛青分析道:“江觀潮當初向千機閣打探爹的行蹤,明顯奔著爹出島的,如今爹毫髮無損地回來了,江觀潮也回到了殺手盟,可江觀潮沒再露過面,夏侯儀應當是猜到江觀潮戰敗了,並且受了傷。他只要盯著江觀潮的幾個徒弟,看他們有沒有在島上採買傷藥,就能推斷江觀潮傷得有多重。”

蘇小小贊同地點點頭:“二哥說的沒錯,江觀潮對自己的藥必定十分謹慎,不會假手於人,一定會最信任的徒弟們去買。”

衛六郎扼腕:“這個老狐狸!”

衛青沉吟片刻,看向凌雲道:“我倒是覺得謝瑾年這個思路不錯,你的看法呢?”

凌雲不甚在意地說道:“都行。”

衛六郎一巴掌拍上桌子:“對呀!我們方才不是在苦惱怎樣合理地拿出城主印嗎?如果由殺手盟出面,就沒人能說是我們殺害了城主,從城主手中奪走城主印的了!”

蘇小小:“兩個問題:一,如何說服江觀潮配合我們?二,繼承人的文書怎麼偽造?”

衛青笑了笑:“第一個問題我暫時無法回答你,但第二個麼……咯,偽造文書的人來了。”

蘇小小順著衛青的目光轉過頭去,就見月夜下,衛廷風塵僕僕地走來,一身的疲倦,卻難掩英姿颯爽。

蘇小小的心撲通撲通跳了起來。

衛廷深深地凝視著她。

星河落進了他的眼底,映出的全是她嬌俏的身影。

“小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