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他是幕後黑手……我是有些懷疑的,一個將死之人,謀劃這些有意義嗎?”

蘇小小問道:“他成親了嗎?”

宮主搖頭:“沒有。他說不希望自己的後人受此病折磨,那時他還沒發病,卻已經不敢僥倖。”

眾人不由自主地偷偷朝凌雲看去。

凌雲風輕雲淡地喝著茶。

蘇小小問道:“每個夏侯家的人都一定會發病嗎?”

宮主道:“也有不發病的,全憑運氣。發病之後壽命的長短也因人而異,老城主發病不過三年就去了,夏侯儀倒是堅持了快十年了,但他的情況一年比一年糟糕,還能堅持多久,誰也不能保證。”

衛六郎問道:“鬼婆婆也無能為力嗎?”

宮主嘆道:“鬼婆婆,裘老,都為夏侯家治過病,你們應該都知道了,裘老不是島上的人,後來城主偶然聽聞了他的醫術,為了留住他,特地給了他城主府客卿長老的身份。”

蘇小小頓悟:“難怪前輩四處找人挑戰,學了那麼多門派的功夫,也沒被大家群起而攻之。”

宮主點頭:“是啊,城主還指望他給夏侯家治病呢。夏侯儀能活這麼多年,裘老功不可沒,只是裘老也只能延長髮病之人的壽命,無法徹底治癒。”

蘇小小眼下有兩個疑惑。

一,夏侯家的怪病到底是什麼病?

二,二太爺夏侯儀究竟是不是對付衛家的幕後真兇?如果是,他為何這麼做?

夏侯卿讓人將衛胥與宮主叫了過去。

今日是兩家孩子的滿月之喜,他們該一同被人敬酒才是。

觥籌交錯間,夏侯卿的目光不自覺落在了凌雲戴了面具的側臉上。

他記起了對方是他在小花園裡看到的百花宮弟子。

可他的衣著打扮儼然不是普通弟子。

“端木岐,那個人是誰?”

夏侯卿問衛胥。

衛胥面不改色地說道:“他是雲凜,我的長子。”

“啊……”

夏侯卿看著對方清瘦的身影,在聽到那聲長子時,眉心莫名地蹙了一下。

衛胥不動聲色地擋住了夏侯卿的目光:“城主,我敬你。”

如夫人抱著小公子坐在夏侯家的席位上,各大宗門的夫人們紛紛前來道喜。

“還是小公子可愛,百花宮的孩子我們適才也瞧過了,土裡土氣的,一看就是個沒福氣的。”

如夫人當即沉下臉來:“你說誰沒福氣?”

被懟的這一位是蓮花宗宗主的弟媳,在千山島也算得臉。

平日裡如夫人待她很是客氣。

眼下卻與她翻了臉:“不會說話就別說,今天兩個孩子滿月,我不想聽到任何中傷孩子的話。”

“是……是,是我失言了。”

連宗主的弟媳趕忙低頭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