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所有人聽過的最嘹亮的啼哭聲,充滿了蓬勃的生命力,就連遠在七層塔樓之上的城主與謝瑾年都聽到了。

謝瑾年看向城主:“義父。”

“啊。”

城主從嬰孩的啼哭中回過神來,有些激動地說道,“下去看看!”

“是。”

謝瑾年跟在城主身後走下塔樓。

翡翠閣的側門外,等了一天一夜的景弈,眸子亮晶晶的,仿若綴滿星辰。

“生了!小小生了!”

衛廷面色慘白,四腳朝天地癱在地上,渾身上下已無一處乾燥的地方。

他手裡握著那顆百年好合的黑石頭,眼神空洞:“終於生完了……”

景弈睨了他一眼:“整得像是你生了一場似的。”

衛廷毫無靈魂地望著碧藍的天:“你疼一天一夜試試看。”

景弈雖不知衛廷是中的什麼邪,但以他豐富的習武經驗,主觀判斷衛廷多半是被嚇的,乃至於筋脈逆轉、氣息倒流,最終導致渾身劇痛。

這在江湖上有個稱呼,叫走火入魔。

景寶寶鄙視地說道:“第一次見媳婦兒生孩子,男人嚇成這樣的!就你這膽子,還到處給人做爹,呵!”

衛廷:逆子。

廂房內,蘇小小其實也累壞了。

儘管痛感不明顯,但畢竟生了那麼久,體力幾乎透支了。

但就在孩子的啼哭聲響起的一霎,她的呼吸忽然就急促了起來,心臟也怦怦怦怦地跳動起來。

聶婆婆正在給孩子處理臍帶。

蘇小小的目光追著那個白白嫩嫩的小傢伙,眼眶一下子溼潤了。

聶婆婆將臍帶紮好,把孩子交給了蕭如煙。

蕭如煙給寶寶擦了擦身子,稱了重,小心翼翼地抱到蘇小小懷裡:“看,你的寶寶。”

小傢伙一到蘇小小懷裡就不哭了。

蘇小小溫柔地親了親小傢伙。

小寶,我是孃親。

主院。

如夫人正在忍受最後的陣痛。

“彩蓮,你聽見了嗎?”

彩蓮道:“奴婢聽見了,那個姓秦的醫女生了!”

如夫人喃喃道:“哭聲可真大……去問問是兒子還是女兒。”

“是!”

彩蓮剛走到門口,聶婆婆過來了。

聶婆婆對彩蓮道:“你去外頭等著,不要讓任何人靠近你家主子的屋子,包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