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復了一下語氣,態度溫和地說道:“你們是大周的忠臣,朕自然不會誣陷你們,來人,傳睿王覲見。”

蕭舜陽來到金鑾殿上,站在衛胥的身旁,衝景宣帝行了一禮:“兒臣參見父皇。”

“平身,你將此去南疆發現的事情,當著文武百官的面仔細說個清楚。”

“是。”

蕭舜陽轉過身來,目光掃了一眼衛胥父子,望向滿朝文武:“眾所周知,父皇在得知衛大將軍可能活著的訊息之後,二話不說同意衛廷南下尋父,父皇對衛大將軍的倚重,日月可鑑。為了萬無一失,父皇命我也一同前往,必要時刻,可以暴露皇子的身份,以保衛家父子周全。”

衛六郎想噦。

這種噁心巴拉的話,是怎麼想出來的?

蕭舜陽接著道:“在去的路上,我就曾見到兩個十分厲害的護衛,一個與衛六公子一樣,右臂是一條金胳膊,另一個是厲害的死士。”

死士?

金胳膊?

這……這不就是衛琛與衛宴嗎?

眾人唰的看向了兄弟倆。

衛琛不鹹不淡地睨了蕭舜陽一眼:“睿王殿下,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你說的那兩個侍衛,我也見過。是諸葛先生從西晉帶來的,的確有一個是死士,至於你說的是金胳膊,睿王大概是看錯了。”

衛六郎又沒當著蕭舜陽的面故意暴露自己的金胳膊。

鬼怖道:“我就問睿王殿下一句,你可摘掉他二人的面具,看清他二人長著我和我六弟的臉了?”

蕭舜陽眉頭一皺。

鬼怖呵呵道:“看來睿王殿下沒看清臉啊,那我可不可以認為睿王殿下的證據並不充分呢?”

蕭舜陽正色道:“我是沒看清你與衛宴的臉,就當我當時確實認錯了,但衛青的事,我可是親耳聽到衛廷叫諸葛先生二哥了!”

鬼怖微微眯了眯眼。

指控他與衛宴是順便,真正要對付的還是衛青啊。

先承認自己的證據不充分,讓人覺得他足夠正直,此時再去攀咬衛青,便不會有人覺得他是在撒謊了。

衛六郎氣得咬牙,對衛廷嘀咕道:“你幾時叫二哥讓他聽見了?他分明是在誣陷!”

上回蕭舜陽跟蹤到長留巷,衛廷是叫的諸葛先生,根本沒喊二哥!

再喊,蕭舜陽也沒機會聽見了,因為他被衛廷扔去礦山了。

二人說著話,蕭舜陽突然朝這邊看了過來。

衛六郎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衛廷大大方方地對上蕭舜陽凌人的視線,沒有半點兒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