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儡是沒有自己的意識的,只會聽命於主人。

如果衛胥不是傀儡,那麼這幾年聖女就是在欺騙南疆王。

而如果衛胥是傀儡,作為他唯一的主人,聖女擁有無比大的嫌疑。

先是擄走大周的公主,再是火燒王宮、殘害三王子,一樁樁、一件件,全是對南疆王不利的事。

南疆王犀利的目光落在聖女絕美的面龐上。

聖女目不斜視,坦蕩地說道:“我對此並不知情。”

南疆王哼道:“朕記得,你煉製的傀儡從未出過差錯。”

聖女張了張嘴:“衛胥是個例外,他的意志太過堅定,藥物對他的作用有限。”

南疆王淡淡說道:“你上次還說過,離開藥物後他扛不了多久,一定會回來找你。”

提到這個,聖女也納悶。

按理說,不論衛胥意志再堅定,到底服用了五年的藥物,是不可能突然之間戒斷的。

到底是什麼阻斷了衛胥的藥物反應?

他自己硬扛的嗎?

可他的神志呢?

衛胥如今的狀況,變得連她摸不著頭腦。

她要說自己是無辜的,顯得她無能。

她要說了如指掌,顯得她別有用心。

總之怎麼都是錯。

聖女捏緊了手指。

南疆王道:“朕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以十日為限,若再不交出衛胥,你就即刻與新聖女交接,也不必再繼續擔任長老了,給朕離開聖女殿!”

聖女殿是她最大的倚仗,是她的權勢之源。

離開聖女殿,她將失去最重要的博弈資本。

其實聖女處在南疆王的角度,也會認為自己很可疑。

這才是最令人扼腕的。

明明她與南疆王都暗自吃了悶虧,卻連衛胥的一個影子都摸不著。

到底怎麼回事?

回聖山後,盧長使為聖女端來一碗清粥:“您早上沒吃東西,好歹墊墊肚子。”

聖女擺手:“我吃不下。”

盧長使問道:“陛下又為難您了嗎?”

聖女沒有說話。

南疆王只給了她十日功夫,十日後她交不出衛胥,就面臨被南疆王卸磨殺驢。

她想到了廢棄礦井中的那個人。

她看向盧長使:“你父親近日如何了?”

盧長使道:“他前陣子受了傷,眼下應當沒大礙了,聖女是有吩咐嗎?”

聖女道:“你有段日子沒去看你外祖父了吧?”

盧長使的親外祖父不在王都,聖女口中的外祖父指的是礦山的薛大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