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廷一改適才的風輕雲淡,整個人籠罩起一層冷意:“你究竟是誰?”

蘇煊平靜地說道:“我是蘇家四子,蘇煊。”

衛廷語氣危險地說道:“蘇煊會認識聖女殿的長老?還住進人家家裡?蘇煊會武功,大半夜來暗殺我父親?”

蘇煊淡淡一笑:“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衛廷冷聲道:“少裝蒜,你這招對我沒用。”

蘇煊輕輕一嘆:“還真是小倆口啊,講的話都一模一樣。”

惠安公主從後門裡探出一顆腦袋:“蘇煊,你來一下,府上的下人出去了,我不會泡茶!”

“來了。”

蘇煊從善如流地進了後門。

衛廷望著他離去的背影,眼底閃過冷意。

蘇小小几人並未在婁長老家待太久,坐了半個時辰便動身離開了。

惠安公主有些不高興。

蘇小小答應明日再來看她,她的臉色才勉強好看了些。

衛廷與蘇璃先送蘇小小回去,坐的是程家的馬車。

馬車上,衛廷一言不發。

蘇小小想到他說將蘇煊錯認成玉面羅剎的事,不由地問道:“有那麼像嗎?”

衛廷頓了頓,反應過來她問的是什麼,答道:“只是試探一下,那晚我沒看清他的臉。”

蘇璃靠上車壁,吊兒郎當地說道:“你們又在談玉面羅剎?我四哥他真不會武功,他五歲那年生了一場大病,傷了根基,此生都無法再習武。”

蘇小小看向衛廷。

衛廷不知在思忖什麼,沒反駁蘇璃的話。

蘇小小想到二嫂曾經告訴她的,一個傷了根基的人想要習武,不亞於將渾身每塊骨頭都打碎一遍,筋脈也全撕裂一遍。

那種極端的痛苦根本不是任何一個正常人能承受的。

一個錦衣玉食的侯門公子,沒經歷過非人的痛楚與折磨,是修煉不出那樣堅韌的心性的。

……

衛廷與蘇璃將蘇小小送回程家後,去了西街的鋪子給衛曦月和衛胥買米糕。

衛胥不挑食,但對米糕總能多吃兩口。

此時長留巷的宅院中,衛胥睡著了。

他一日裡有大半的時間都在睡覺。

睡過去總比醒著受藥物的折磨好,是以家裡人一般不會吵他。

可就在衛胥睡得迷迷糊糊之際,不遠處傳來一陣似有還無的悠揚笛聲。

衛胥突然坐起身來,怔愣了片刻,眼神呆滯地下了床,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衛六郎正在給院子裡給衛曦月修水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