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小嗯了一聲。

嗓子有些幹,但萬幸聲音沒啞。

衛廷記得今日的殿選,沒太放縱,也沒在她身上留下可疑痕跡,只一個時辰便把人送回來了。

蘇小小坐起身:“什麼時辰了?”

魅姬啃了口紅薯:“辰時三刻,還早呢。”

“都辰時了!”蘇小小趕忙掀開被子,剛站起來,雙腿痠軟又坐了回去。

她咬牙。

衛、廷!

魅姬道:“不著急,殿選還沒開始,程清雪也沒出發呢。”

蘇小小問道:“不是說辰時就開始嗎?”

魅姬就道:“昨晚聖女殿出了事,臺子被毀了一半,今早又臨時搭建去了,耽擱了個把時辰,那些敲鑼打鼓的是聖女殿的聖選儀式。”

“程桑呢?”蘇小小又道。

魅姬啃著紅薯道:“在院子裡和尉遲修鬥蛐蛐。”

蘇小小:“他不是暗衛麼?”

魅姬:“哦,全叔給過了明路。”

“小廝?”

“戲子。”

蘇小小:“……”

今日蘇小小要去殿選,謝雲鶴到底還是過來了。

他一進院子便瞧見程桑和一個年輕的男子蹲在地上,玩得十分投入。

謝雲鶴眉頭一皺。

崔管事小聲道:“那個人是全叔找來的護衛,但是小的聽說……”

“聽說什麼?”謝雲鶴問。

崔管事硬著頭皮道:“他其實是個戲子。”

謝雲鶴的臉色就是一沉。

自己的夫人在府上公然養戲子,還是比自己年輕那麼多、強壯那麼多的戲子,謝雲鶴瞬間感覺自己頭頂有點綠。

不過,程桑的瘋病既已痊癒,為何還會蹲在地上鬥蛐蛐?

謝雲鶴的眼底掠過一絲狐疑。

“大小姐,老爺過來了。”全叔提醒。

程桑一秒扔掉了手裡的籤子,氣場強大地站起身,給了謝雲鶴一個無比冰冷的眼神。

“小修,我們進去。”

尉遲修跟著程桑進去了。

謝雲鶴變得有些難看。

尉遲修的身份的的確確是護衛,所謂戲子乃是府上的人訛傳的,可傳成這樣,謝雲鶴的臉子多少有些掛不住。

“夫人,我們談談。”

他來到門口,對程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