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雲鶴皺眉:“你別胡鬧!”

程蓮苦澀地笑了:“姐姐打我,就是我該受的,我去找姐姐說道幾句,就是我胡鬧……”

謝雲鶴頓了頓,說道:“她剛清醒,你別去刺激她。”

程蓮冷笑:“她瘋了受不得刺激,清醒了也受不得刺激……我就什麼都受得!”

謝雲鶴眉頭皺得更緊。

不待他開口,程蓮話鋒一轉。

“我倒是好奇,姐姐瘋了這多年,程家找了多少大夫,想了多少法子,都沒能讓姐姐的瘋病有一絲好轉。怎麼那丫頭一來,姐姐便徹底痊癒了?究竟是姐姐這些年在裝瘋賣傻,還是今日之事另有蹊蹺?”

……

往常程蓮心裡不痛快,謝雲鶴少不得要歇在她的院子安慰她。

今晚,他走了。

程蓮嚐到了獨守空房的滋味。

……

一大早,謝雲鶴便過來了程桑的院子。

程桑沒見他。

昨夜院子裡的下人罰跪了半夜,徹底領教了程桑的家主之威,這會兒沒一個人敢擅自去闖程桑的房門。

沒錯,若在幾日之前,甭管程桑願意不願意,謝雲鶴要見她,她們都把門開啟,把程桑帶出來。

中午,謝雲鶴又來了。

程桑依舊沒見。

沒辦法,程桑太忙啦。

尉遲修閒來無事,居然教程桑打葉子牌。

他瞎瘠薄教教而已,哪裡料到程桑一學就會,還從他與魅姬手裡贏了不少銀子。

程桑不贏蘇小小的,自摸也不胡。

四人在院子裡打葉子牌,打工鳥五虎又出去苦逼地掙鳥食。

這一次五虎不是去聖女殿探訊息,而是去了一趟衛廷等人的住處,給他們帶了一張紙條,讓他們聯絡鄧喚,找一個叫全有才的人。

當蘇小小問程桑,除了阿筎,還有誰對她最好時,程桑說全叔。

全叔,原名全有才,曾是程家的管事,十歲就跟著年輕的程老太爺跑腿兒了,與阿筎一樣對程桑忠心不二。

十五年前,他被人誣陷受賄,以次充好,拿腐木造閣樓,最終導致一起嚴重的閣樓坍塌事故。

他也因此被從程家攆了出去。

謝雲鶴沒告訴程桑全有才是犯了錯,只說全有才要回老家給家中的母親盡孝。

蘇小小決定把他找來。

鄧喚是蘇煊留在南疆王都的眼線,多年經營早已有了自己的關係網。

加上全有才並未隱姓埋名,找起來並不難。

兩日後,全叔被帶到了蘇小小與程桑的面前。

全有才看著多年未見的大小姐,昔日容顏老去,鬢角有了銀絲。

他的心口一陣澀痛,眼眶溼潤地跪下來磕了個頭:“大小姐!”

程桑歪頭看著他:“全叔,你老啦,長白頭髮啦。”

大小姐還記得他……全有才哽咽一笑:“是……我老了。”

蘇小小將全有才叫去了書房,和他講了程桑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