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重華與衛青與衛廷也道了別後,帶著景弈回去了,蘇小小與蕭舜陽一行人也動身南下。

四小隻起得早,舔糖葫蘆舔著舔著睡著了。

所幸馬車夠寬敞,蘇小小與李婉將四個孩子擺好,給他們蓋上被子。

“其實這樣出來一趟也不錯……”李婉有些心曠神怡,她發覺七弟妹沒動靜,扭頭看向對方,就見蘇小小在盯著手腕上的鐲子發呆。

“七弟妹,你怎麼了?”她問道。

“哦。”蘇小小回神,“二嫂,你是不是自幼習武?”

“嗯。”李婉點頭,“我三歲開始習武。”

蘇小小問道:“一個人若是壞了根骨,再也無法練出內力,還有機會習武嗎?”

李婉想了想,說道:“那要看這個人想要什麼結果了,如果僅僅是強身健體,練一些招式,是不成問題的。但如果想成為高手,基本上是不可能了。除非——”

“除非怎樣?”蘇小小好奇。

李婉道:“受刮骨之痛,忍筋脈俱斷之苦,但讓一個人把骨頭一寸寸打斷,把筋脈一根根撕裂……迄今為止還沒人可以做到。”

蘇小小摸著鐲子喃喃道:“原來這麼難……”

她信特務頭子沒有武功了。

畢竟這種非人的折磨,得靠怎樣可怕的執念才能捱過去?

國子監。

蘇煊的馬車停在門口。

他看完桌上的紙條,單手一握,化作灰燼。

“蘇煊!”

馬車外傳來一道清脆悅耳的聲音。

蘇煊推開車窗:“惠安公主。”

惠安公主是想去城門口為小跟班送行的,奈何到那兒小跟班已經出發了,她只能折了回來,路過國子監時看見了熟悉的馬車。

她記得是蘇煊的。

“果然是你啊。”

儘管二人之間有過肌膚之親,不過作為一國公主,不必被這些所謂的名節所累,加上又是意外,她並未放在心上,與蘇煊相處起來與平日裡沒什麼兩樣。

她坐在自己的馬車裡,衝蘇煊揚起小下巴說道:“小跟班走了,你是她哥哥,又是我未來的姐夫,你放心吧,本公主會罩著你的!”

蘇煊聽到那聲未來姐夫,神色沒有絲毫變化,只是安靜一笑:“多謝公主。”

……

蘇小小一行人一路南下,走的是水路,日夜兼程倒也快。

原本按計劃是要路過青州的,如此就能去探望一下慧覺師太與蘇玉娘,也回鄉下給陳氏上柱香。

不曾想,夜裡船家走過了,等天亮才反應過來早已出了青州地界。

從青州過來是順流而下,速度賊快,折回去是逆流而上,加上天氣又變得不大好,沒個三五日到不了。

只能從南疆回來再去一趟青州了。

又走了幾日,在玄鎮換了車馬,一路行駛到禹州,再次換了水路。

這回進入了蘇家水師的領域,蕭舜陽亮出了身份與景宣帝給的通關公文,一行人坐上了戰船,由蘇家水師沿途護送,二月中旬便抵達了白水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