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管事正要應下,下人稟報——秦嫣然過來了。

秦滄闌的臉色籠在暗影中,晦澀難辨。

岑管事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問道:“小的……把人打發走?”

秦滄闌淡道:“讓她進來。”

岑管事衝小廝擺了擺手,小廝會意,將秦嫣然領入了書房。

秦嫣然衣著素淨,髮飾簡單。

她對著座上的秦滄闌緩緩行了一禮:“嫣然是來向祖父辭行的。”

秦滄闌冷聲道:“我不是你祖父。”

秦嫣然好似沒聽到秦滄闌的話,低垂著眉眼,輕聲說道:“我們要搬出府了,這些年,多謝您的養育之恩。嫣然……拜別!”

說罷,她緩緩跪下來,給秦滄闌重重地磕了三個頭。

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岑管事一頭霧水:“老爺,她這是……”

秦滄闌淡淡說道:“不必理會,讓她去。”

“那……要派人盯著嗎?”

“不用了。”

秦嫣然沒帶走太多的東西,遣散了院子裡的下人,只留了幾個照顧他們的心腹,隨後便坐上了出府的馬車。

徐慶把她的匣子放好,就要出去。

“你坐下。”秦嫣然說。

徐慶猶豫一瞬,在秦嫣然對面坐了下來,他伸出手,衝外頭的車伕比了個走的手勢。

馬車緩緩駛出護國公府。

天色徹底暗了下來,馬車內漆黑一片。

徐慶問道:“可是要掌燈?”

秦嫣然沒回答他的話,而是輕飄飄地說道:“徐慶,出了這座府邸,我就再也不是護國公府的大小姐了。你確定還跟著我們嗎?”

徐慶道:“老爺救過屬下的命,屬下會一輩子效忠老爺。”

秦嫣然問道:“我呢?你也會效忠我嗎?”

黑暗中,她一雙清冽的美眸直勾勾地盯著徐慶。

徐慶的眸光動了動,起身,單膝跪地,說道:“屬下願為小姐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三日假期完畢,宮學恢復了上課。

蘇小小來得晚,課室裡的千金們大多已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