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被攆出主院後,秦江遷入了距離秦滄闌的院子十分遙遠的清風閣。

那裡曾是秦峰用來習武的院子。

不能說很破舊,但也著實有些年久失修。

他的身世在府上傳開了,從前那些巴結他的下人,如今躲得遠遠兒的。

人走茶涼。

“你為何不走?”

他坐在陰暗的屋子裡,看著面前拎著一個食盒的徐慶。

徐慶道:“我說過,我這條命是國公爺給的,我一輩子效忠國公爺。”

秦江笑了笑:“我已經不是國公爺了。”

徐慶道:“那也是我的主人。”

“放桌上吧。”秦江說。

徐慶將從外面買來的雞湯擱在了桌上。

秦江譏諷道:“經過這件事,我也算是看清了不少東西,我是護國公,是整座府邸的主人,可為何只要秦滄闌一句話,就能輕而易舉地廢了我?”

“為何?”徐慶問。

秦江冷笑:“因為,我手上沒有實權,確切地說,是兵權。老爺子陰險得吶,表面上將護國公的位置傳給我,實際仍將兵權牢牢地抓在手裡,我只是一個他推出來的靶子,讓所有人將仇恨的目標轉移過來的靶子。”

徐慶道:“我覺得,老太爺並沒有這麼想。”

秦江陰鷙地說道:“呵,可是他這麼做了!”

徐慶不再接話。

秦江開啟食盒:“無妨,早點兒看清了也好。讓你去打探的訊息,打探到了麼?”

徐慶道:“打探到了。”

徐慶一五一十地稟報完,秦江沉吟了許久,隨後仰天大笑:“原來如此……秦滄闌……沒想到吧……天不亡我——天不忘我——”

啟祥宮。

嫻妃坐在窗前看詩集。

她看得頭腦發昏。

想在後宮站穩腳跟,僅有容貌與出身並不夠,得懂得經營自己的形象。

嫻妃的形象就是腹有詩書氣自華的才女。

“困死了。”

嫻妃嫌棄地將詩集往桌上一扔。

俄頃,劉三德邁著小碎步,急匆匆地走了過來,小聲在嫻妃耳邊說了幾句。

嫻妃臉色一變:“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