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淵陷入了沉思。

難怪,慧覺師太會認識一個鎮上的小丫頭,如果小丫頭是符家的徒弟就說得過去了。

符郎中教出來的徒弟尚且如此厲害,符郎中的醫術豈不是更為精湛?

符老夫人說她兒子治不了他父親的頑疾,怕是……不願回京的託詞吧?

不行,他得再去一趟春柳巷。

他對蘇小道:“天色不早了,我就不打攪蘇姑娘了。”

“慢著!”蘇老爹自後院探進來一顆腦袋,“……診金。”

說罷,又唰的將腦袋縮了回去。

好奇怪呀,這個男人看著弱唧唧的,自己一隻手指頭就能捏死他,可為什麼好像有點兒怕他?

也不是怕——

心裡有股奇詭的感覺,蘇承自己也說不上來。

這大概是他打劫得最沒底氣的一次了。

蘇淵笑道:“應當的,瞧我,把這麼重要的事兒給忘了。鄭光,去馬車上拿銀子。”

蘇承兩隻耳朵一豎,有銀子麼?他搜了半天也沒搜著呀!

他坐在小板凳上,想借著後仰的姿勢偷看,一不留神對上了蘇淵的打量。

他輕咳一聲,默默把身子板正了。

鄭光自馬車的暗格裡取了錢袋過來:“爺,給。”

蘇淵道:“給蘇姑娘。”

鄭光一愣,全、全給呀?

蘇淵和顏悅色道:“蘇姑娘,請笑納。”

諸侯的命確實挺值錢的。

那種藥也確實挺稀罕,她統共只有一瓶,吃一粒少一粒。

這麼一想,蘇小小心安理得地把銀子收下了。

想到什麼,蘇小小又回屋,肉痛地熟了九顆小藥丸,用小瓷瓶裝好,拿出來遞給他。

“以後若是再出現這種程度的過敏,就吃三粒。裡頭是三次的用量。”

蘇淵道:“多謝。”

鄭廣要去接,蘇淵親自接過了。

鄭廣有些意外。

他家世子爺脾氣好歸好,卻到底出身勳貴,身份擺在那兒,少有如此與人打交道的。

或許是看了慧覺師太與符老夫人的面子吧。

“爺,屬下去備車?”鄭廣問。

“好。”蘇淵點頭。

蘇承像個孩子似的,一會兒偷瞄一下,見鄭光把他好不容易打劫回來的馬車牽走,他有點兒小鬱悶。

蘇淵走過來向他辭行,帶著貴重卻並不盛氣凌人的修養,好聲好氣道了謝。

蘇承撇嘴兒不理他。

蘇淵這下是真要離開了。

蘇小小把人送上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