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如何能守？(第2/2頁)

卡爾只能強壓住內心的火氣，再度語氣誠懇地請求羅恩把其餘士兵都派上來，不管其他地方是不是都需要人看守，但目前防禦的重中之重就是在大門！

大門絕對不能丟！

丟了他們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請把弓弩手派上來，只有我的小隊和一群女人我們守不住大門的！”

“還不是時候。”羅恩淡淡地回答。

“請把弓弩手派上來！光有這些人我門守不住大門的！”卡爾再請。

“我說...還不是時候。”

“那究竟什麼時候是時候！請你告訴我，軍團長！”卡爾勃然大怒，但仍然在羅恩面前剋制住了情緒。

“等時候到了，我會告訴你，現在，把熬好的糞便抬上來。”羅恩語氣冰冷，這段時間以來靠著戰功和軍法，他已經建立起了絕對的權威，卡爾只能咬碎了牙，怒氣衝衝帶領幾個人下了木牆，把臭氣熏天的大鍋抬上來。

“從這群森民進攻開始，時間過去了有多久。”卡爾前腳剛走，羅恩就向一直以來保持著沉默的亞瑟提問，事實上，他比在場的任何人都要清楚時間過去了有多久，他在心中把每一分每一秒都掐得很死。

但羅恩仍然是對亞瑟提問了，畢竟說到底，羅恩沒有一顆石之心，他也會緊張，他也會惶恐，面對超出預期之外的發展他也會陷入糾結，所以他才會向亞瑟提問。

緊張不安的人總會想要尋求他人的認同以獲取安全感。

“二十分鐘。”亞瑟回答，“從森民進攻開始，到現在剛好過去了二十分鐘。”

“二十分鐘啊，居然只有二十分鐘嗎？”羅恩失笑一聲，隱藏在北方覆面盔當中的臉上是難得的失態。

輕笑一聲之後羅恩再不出聲，反而是挽起一直緊握在手中的短弓，來到木牆的邊緣，亞瑟趕緊跟隨在羅恩身旁，給他遞上準備好的箭筒。

木牆之下，人潮湧動，最後一批能夠阻攔森民們前進的木柵欄都被他們掀翻在地，恐懼到完全不敢發動還擊的守軍讓他們膽子逐漸大了起來，肆無忌憚地往壕溝裡填充裝滿土壤的布袋。

“亞瑟，從森民填壕溝開始，又過去了幾分鐘。”

“十五分鐘。”

“是十五分半，不是十五分鐘，你數錯了。”

亞瑟啞然，但更是無奈，即便是他來面對這樣完全與等死無異的場景，內心又怎麼不會焦急慌亂？或許快了，或許慢了，會記錯時間也太正常了。

可是計算時間又有什麼用？給自己的死亡倒計時嗎？

“壕溝堅持了十五分半，或許還能再多撐三十秒。”

“三十秒過後，森民就要架設梯子準備攀登了！”亞瑟提醒羅恩，無論他藏了什麼後招，現在都到了必須拿出來的時候了，要是一旦等到森民登上木牆，那說什麼都晚了！

然而羅恩沒有回應，他只是稍微彈了彈弓弦，熟悉了一下射擊前的手感，而後伸手從亞瑟手中的箭筒中摸出一根箭矢。

不過摸到一半，羅恩又停了下來，口中喃喃有詞，“我記得很早以前，有一個出征在外的常勝將軍要退伍了，他把自己的箭筒交給要代替他出徵的兒子，說這些箭矢受到過眾神的賜福，只要你不把它們拔出來，你就會戰無不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