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的都是瘋批世家子,一個個身世曲折得像是山路十八彎似的。

“說起來,他也是個可憐人”,鄭鐸說著,思緒又跳躍到了現在。

“後來見到他的時候,他是朝廷派給我的副將,同我一道鎮守北關。周遭的人,好似都不知曉他的身世,我並非多嘴之人,又看中他身上有大才,從未透露過半個字。”

“起初我還擔心,他身上有北人的血,怕是未必對我大周忠心。可他一直都兢兢業業的,除了殺敵手段殘暴之外,並未有過任何逾矩之舉。”

“老夫傷了腿,離開北關之時,他便接替了我,成為一方大將。”

鄭鐸說著,有些唏噓,“老夫也沒有想到,再後來見到他的時候,他已經是燕王了。”

“我同沈青安淵源深厚,雖然並不贊同他的血腥手段,但是那陳鶴清又有什麼好的呢?他同樣屠城之主,並非明君。”

鄭鐸的話語音未盡。

但段銘卻是十分明白他的意思,左右是要選擇一個主君。一個是臭魚,一個是爛蝦,沒有什麼本質的區別,選一個有交集的熟人,乃是人之常情。

他說著,又自嘲的搖了搖頭。

“這人年紀大了,總是囉嗦,說話也說不到重點。那沈青安的過往,我同將軍說來有何用?原本是要說那京都的軍力佈防。”

“那禁軍統領,名叫尉遲案,使的乃是大關刀,此人有勇有謀,是不可多得的將帥之才。起初周天子還在的時候,尉遲案是禁軍統領,如今換了沈青安坐天下,他還是禁軍統領。”

不等段怡往深裡琢磨。

那鄭鐸又說起了銀影軍,“銀影軍是燕王嫡系,比禁衛軍更加得到他的信賴。”

段怡點了點頭,“那其中可有一個名叫穀雨的刺客?”

鄭鐸一愣,“沈青安手底下有六員猛將,平日裡領軍作戰。穀雨不在六人當中,被稱作是隱形的第七人。那人殺人如麻,京都都在流傳,若是朝堂之上,有人對燕王不敬。”

“那麼到了夜裡,穀雨便會登門,收割人性命。”

他一頓,詢問道,“主公可是在襄陽城中,見到過穀雨?”

段怡點了點頭,“沈青安派他去監視田楚英,我同穀雨有私仇,下次見面,乃是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的局面。鄭老將軍不必理會這個,繼續說那六員猛將即可。”

“那六個人,京都人聞風喪膽。那頭一個,名叫荊玉,是個白面書生,擅長使用的兵器,乃是一杆竹笛……”

鄭鐸說到一半,卻是話鋒一轉,又道,“說到這荊玉,就不得回過頭來說我先前說的話,這一回那陳鶴清必敗無疑。別看他如今圍城,好似十分的囂張。”

“可是”,鄭鐸說著,神色認真起來。

“主公若是信我,便晚一些攻城,離那陳鶴清遠一些。不出三日,他們便要出大問題了。”

“什麼問題?那姓荊的有何古怪之處?”

段怡來了興致,這田楚英當初搞什麼四虎將,十有八九,便是在模仿他的師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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