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怡聞言,狠狠地點了點頭。

崔子更靜靜地看著她,天下竟然有這般無恥之人!

明明是段怡仰頭看密室頂部,他為了讓她看得更加清楚一些,方才舉起了火把的!

“你小時候分明不是這樣的”,崔子更發自肺腑的感嘆道。

那時候的段怡還是拔下身上唯一值錢的簪子,來答謝救恩之恩的女俠, 那鐵骨錚錚,豪氣沖天的樣子,他至今都記得。

可現如今……無恥!

段怡眨了眨眼睛,“我若是還同小時候一般,那這麼多年的米,豈不是白吃了?”

她說著, 挪了挪身子, 從崔子更的保護圈中,擠了出來,一躍跳上了那木架子,然後從懷中掏出了一方帕子,反手扔給了崔子更,“擦擦臉罷。”

她說著,清了清嗓子,朝著蘇筠躍去。

從進來到現在,的的確確是十分的不對勁,這河山印也好,還有寶藏也罷,乃是先帝給子孫後代留的後手,可從進來之後,步步殺機。

這哪裡是留後手,分明是手把手讓自己絕後啊!

“段三,拉老夫一把”,段怡一躍過去,伸出了手來, 將一臉灰的關老爺子拉了上來。

這木架子十分的巨大, 一下子將整個密室全都霸佔了去, 所有的人都貼著牆壁,方才逃過了一劫。

“你二弟下手還挺狠的,若他還活著,都沒有老爺子你什麼事”,段怡嘀咕道。

關老爺子卻是搖了搖頭,他一臉猶疑的說道,“機關像我二弟佈置的,可他不是嗜殺之人……”

他言語未盡,段怡卻是聽出了弦外之音。

她想起當初關老爺子同她說起關仲丘的時候,說他四處遊歷,喜歡做各種機關之術,為人十分的熱情,到後來,遇見了楚歌,鬱鬱而終。

關仲丘是個性情中人,但卻並非狠辣之輩。

那麼,這墓地到底是怎麼回事。

段怡想著,眼睛一瞥, 卻是愣住了。

“蘇筠, 你帶關老爺子下去;崔子更, 你且上來!”

蘇筠點了點頭,把剛剛上來的關老爺子又抱了下去,“怎麼了?怎麼了?你發現了什麼?”

段怡沒有搭話,卻是對著崔子更招了招手,崔子更腳輕點地,躍上了這木架子,“怎麼了?”

段怡無辜地轉過頭來,衝著崔子更眨了眨眼睛,“我覺得吧,我好像又踩中了機關。”

難不成像是夏日有的人格外招蚊子,可若是有另外一個更加招蚊子的人在,她便得到了解放。

可當另外一個人不在的時候,蚊子又全部飛回來了,並且給了她一個好久不見,十分想念的大禮包……段好不早,那晦氣莫不是全轉移到了她的身上麼?

崔子更的嘴角抽了抽,低頭一看,段怡所站的地方,明顯比其他的木頭架子,矮了一小節。這一塊應該是活動的機關,只要她一走開,便會立馬觸動機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