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遠!”王祁惱怒,喝罵道:“你說什麼呢。”

“難道我說錯了嗎。”李遠回懟過去:“還沒有找到韃靼主力,就貪功冒進要封狼居胥,若不是如此,我大軍何以至此。”

“我操你娘。”

王祁揮拳就要打李遠,被王弼一手摁住。

“李遠說的是對的,過錯皆在本將身上。”

言罷解下自己的兜鍪,披頭散髮間拔刀於頸,此舉嚇了李遠和王祁二人一跳,趕忙上前勸阻。

“本將無顏面對十萬兒郎,李遠,本將死後你來統帥三軍。”

李遠氣的跺腳:“將軍,你現在要是自刎於此,那三軍才是真的全面崩潰,現在軍心還在,雖難,咱們還有機會,你要一死了之,那就真沒機會了啊。”

王弼一咂摸也是這個道理,遂棄刀於地哀嘆。

“等戰後,本將再以死謝罪吧。”

“說說看,機會何在?”

“守。”

李遠一口咬死道:“堅守住,機會就來了。”

“軍中僅有三日糧,省著吃也只能守七天。”

“軍中有戰馬三萬匹,殺之可夠十萬大軍吃半個月,加上糧食,堅守二十多天的問題不大,此處山腳下處處都是溪流,大軍飲水有保障,因此,我軍務必守住。”

李遠取出地圖,攤開指著臚駒河的方向說道:“臚駒河的戴將軍部離我軍僅八百里,草原奔襲四日即達。

韃靼人既然主力皆在狼居胥山,那麼臚駒河的戴將軍此刻必然是找不到韃靼人蹤跡的,他可能會先去斡難河,此去斡難河必然也是撲個空,斡難河要是也沒有,戴將軍就會派斥候西向來探查,彼時,就能為我軍解圍,救我等出去。”

堅守等戴次申。

王弼望向東面,憂心忡忡。

戴次申能及時趕來嗎。

他這裡急著等待支援,趕到狼居胥山的阿魯臺卻是一點都不急,眼見包圍圈已成,阿魯臺那叫一個得意萬分。

“漢人無智,已入死地!”

“父汗,咱們進攻吧,吃掉這支漢人。”

阿魯臺之子脫歡興奮言道:“畢其功於一役。”

“不可冒失。”阿魯臺搖了搖頭,手握馬鞭指向眼前的狼居胥山說道:“漢軍雖入死地被我軍包圍,但此處地勢狹窄易守難攻,漢軍有盾甲之利,一心死守的話,我草原兒郎都是血肉之軀,攻克極難,包圍住,餓死他們。”

“本汗這是效法冒頓單于當年白登山圍死漢祖劉邦,哈哈哈哈。”

阿魯臺亦是驕狂得意,拿自己和冒頓來比,自覺已是勝券在握。

而此刻的斡難河,戴次申的靴甲踏足於此。

這是蒙古人的聖地,是成吉思汗登大汗位的地方,幾百年來,戴次申算是第一個涉足此地的漢人將軍。

但戴次申的心情一點也不高興,反而眉頭緊皺。

怎麼,還是沒有發現韃靼人的蹤跡呢?

“韃靼人,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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