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聽到蒲向東張嘴要廣東鐵軌一半的經營權時,伍士皐的第一個念頭就是這傢伙瘋了。

三千萬兩白銀而已,廣東鐵軌一旦通軌,以廣東的經濟體量和發展速度,最多十年也能創造出不小於這個數字的經濟價值。

換言之,十年後的每一年,蒲向東都可以躺著從廣東身上吸走幾百萬兩的新鮮血液!

伍士皐就算再怎麼親近資本也知道,自己若是同意的話,那就是賣國!

“向東,你是在和我開玩笑吧。”

端起茶杯遮住自己半張臉,伍士皐竭力控制自己的語氣保持住身為一個政客的基本狀態。

蒲向東笑道:“藩臺,我是一個商人,花出去的錢總得有回報不是。”

“經營權的事你就不要想了。”伍士皐直接拒絕道:“大王和你的書信裡,只說歡迎你來投資軌道,沒說要給你經營權的事。”

“藩臺的意思是連大王的話都不聽了?”

伍士皐直接笑了起來,擺手:“你不用給我扣這種抗命的大帽子,我伍士皐也不敢戴,要說大王明令同意,別說一半,全給你都成。

但大王沒說,我不能聽你一面之詞的揣度,二十年吧,二十年廣東軌道的所有收益都歸你,二十年後我們收回。

廣東的情況你瞭解,二十年,足夠你從這裡賺個盆滿缽滿了,起碼,也有兩倍以上的回報。”

蒲向東直接搖頭:“二十年才兩倍的回報,每年的利潤都不到百分之五,這樣的生意,哪個商人會做。”

二十年,兩倍回報,乍一看這不是每年一成利嗎,但要是按照複合年比例計算的話,回報率確實也就百分之五左右。

“這種是長期穩定的回報,不可一概而論。”

“我要三十年。”

伍士皐直視蒲向東,笑了出來。

果然,後者之前提到的經營權不過是一個幌子,漫天要價的幌子罷了,目的僅僅是為了後面的討價還價。

三千萬兩現白銀,廣東擠一擠也是能拿出來的,真正值錢的,是蒲向東那二十萬想怎麼用怎麼用的奴隸。

沒有工錢、不用在乎生死。

奴隸的效率是工人的一倍以上,成本僅為工人的一成。

“行,三十年就三十年。”

伍士皐也懶得再去討價還價,非常爽快的點頭同意下來。

“至於說放開監管和投資這一塊,我們廣東一直都非常歡迎你們來,你們賺的越多,我們賺的也越多,合作共贏嘛,不用擔心。”

伍士皐起身相送蒲向東走到班房外,站立住用告誡的語氣說道:“不過事不過三,很多事見好就收吧,錢穩穩當當的賺,別總給我們廣東找麻煩。”

後者揚了一下眉頭,沒吭聲直接邁步離開。

就在送走蒲向東沒多久,陳嘉鼎便尋了過來,開門見山的問道。

“下官聽說蒲向東來廣東了,這傢伙無事不登三寶殿,他這次來,又惦記上什麼東西了?”

“鐵軌。”

陳嘉鼎剛接過茶杯,聞言顫了一下:“鐵軌?他想幹什麼。”

“給咱們廣東二十萬奴工、三千萬兩白銀,要鐵軌竣工後一半的經營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