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五章:廣州嚴重的社會問題(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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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熱血的陳景和,就如同這天下萬千芸芸學子一般衝動和單純,無論是東莞查出的芙蓉花案還是現在得知廣州外夷雲集居住的社會現狀,都讓陳景和大為不滿,並且以此抨擊有司衙門的不作為及昏聵。
“這事,我必須要找有司衙門反應。”
陳嘉鼎是商人不好開口,陳景和則是正兒八經的官,因此熱血上頭之餘,就要去找廣州知府方儉。
“殿下。”陳嘉鼎喊住了陳景和,苦口婆心說道:“您現在是廣交所的掌簿,這種事,他歸戶政司衙門操心,再不然那也是按察司衙門的事,您說您去稟報,逾權啊。”
官場有官場的規矩,有的時候不是官員冷血,對社會上發生的事情視若無睹,而是中國幾千年官本位制所孕育出獨特的官場規矩一脈傳承。
有的事該是自己管的才能管,不該自己管的絕不去管。
看似冷血自私獨善其身,但換個位置想,如果每個官員都以‘先天下之憂而憂’的情懷為藉口對任何非己身權屬的事情橫加置喙,那毫無疑問會造成嚴重的政治內耗,政務司理衙門就成了官員們每天打口水仗的地方,會嚴重的拖沓行政效率。
從諸子百家世代的所謂思想爭鳴到宋神宗時期的荀孟之變,再到明中後期的東林黨爭、清末百日維新等等,都能看出。
這都是辯證論本身帶來的政治思考。
現在陳嘉鼎就在勸說陳景和安分點。
“殿下,您是太子,但現在,您是官。”陳嘉鼎言辭懇切的說道:“是官,就得守官場的規矩。”
這話說的多少有些重了,但意思也很明確。
你陳景和只是一個不起眼的廣交所掌簿,在那些個投機取巧的商人眼中是不得了的朝廷命官,可真正放在廣東官場來看,就只是一個小小的五品。
五品?
廣東雖然比不上南京,但廣東布政使伍士皐是軍政院的候補行走,廣州知府都是從二品的品軼。
這裡不缺高官。
什麼時候你陳景和坐上廣東布政使的位置上後再說憂國憂民的話吧,現在,輪不到你去操心。
再說難聽點,要是陳雲甫明天駕崩,你陳景和回南京登基繼位,那全國都你說了算,你愛幹啥幹啥,沒人管你。
可現在,穩當點、成熟點。
毫無疑問,陳嘉鼎的苦口婆心、懇切勸諫對於陳景和的成長起到了巨大作用。
走出馬車,看著眼前的廣交所,陳景和苦笑一聲。
“是啊,嘉鼎兄說的對,我現在連廣交所份內的工作都還沒有熟悉,那些事,哪裡輪的到我去操心呢。
無論是芙蓉花的案子,還是廣州留外夷落戶居住的事情,都不該我去考慮。”
收拾一番心情,陳景和轉身衝陳嘉鼎面露微笑,微微作揖。
“多謝嘉鼎兄教誨之言,景和,拜謝。”
人,必須得踏實。
沒學會走之前就學跑,一定會摔跟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