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唯一的區別就在於,沒人敢鬧陳景和的洞房。

陳景和自己也沒時間去入洞房,他喝完合巹酒後就要匆匆趕回到婚禮現場,在陳雲甫的指領下一一敬酒。

“景和,先去給你胡叔叔敬杯酒,婚期一結束你就要去廣東赴任,你胡叔叔可是在廣東做了多年的佈政,讓他這幾天多交給交給你。”

陳雲甫點的第一個人就是現在的南京知府胡嗣宗。

後者起身誠惶誠恐:“臣敬太子殿下,恭賀太子殿下新婚燕爾,龍鳳呈祥。”

“誒,嗣宗別那麼客道。”陳雲甫抬起手,指著陳景和言道:“孤這兒子你可得多上心。”

“臣一定勠力。”

喝完杯中酒,胡嗣宗這才落座,看向陳雲甫探首言道:“臣宴後就給伍士皐寫信。”

考察組已經回了南京,最終軍政院的表決結果,新的廣東布政使由廣州知府伍士皐接任。

“不用給他說了。”

陳雲甫擺擺手道:“景和去也是化名,孤不想讓地方太重視,讓他好好幹,幹成什麼樣都看他自己的能耐。”

胡嗣宗作難道:“廣東的情況,很複雜啊。”

“國家的情況更復雜。”

聞言,胡嗣宗立馬緘口垂首,隨後又小心瞥了眼挨個敬酒的陳景和。

說的是啊,廣東的情況再複雜,難不成還能有國家的情況複雜?

尤其是現在的大明。

敬了一圈酒下來,不勝酒力的陳景和滿面通紅,酒氣沖天的坐回陳雲甫身邊。

“喝口湯。”陳雲甫盛上一碗熱湯放到自己兒子面前。

“多謝父皇。”

“都敬過了?”

“回父皇,諸位叔父都敬過了。”

陳雲甫點點頭:“這是禮數,今日你大婚,孤很高興,行了,酒也敬完了,去洞房吧。”

“是,兒臣告退。”

陳景和有心多坐一會,好歹吃兩口菜也是好的,但他知道,這一桌子坐著的,不可能只是喝酒閒聊,他不能坐在這,哪怕他是太子。

一桌人都在埋頭吃飯,只有楊士奇側了下首,目送著陳景和離開,隨後才撥動湯匙。

“大王何不讓太子殿下多待一陣。”

“他今天是新郎官,拜天地入洞房才是他的職責,盡好自己的職責就行。”

陳雲甫擦去嘴邊的油腥,將絹布輕輕放到桌上:“宋晟打到德里了,炮彈一到,最多兩個月,德里就能拿下來。”

楊士奇停了下手,而後舉起酒杯衝向陳雲甫:“臣恭賀大王,功蓋萬古、遠邁漢唐。”

一桌人齊齊舉杯。

“臣等恭賀大王,功蓋萬古、遠邁漢唐。”

陳雲甫微微一笑,端起杯子。

功蓋萬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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