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今日身體不適,下次吧。”

車輅在禹王宮外停轅,藍玉沒有一絲耽擱的告辭離開,留下陳雲甫一人踩在車轅上,望而生嘆。

藍玉對自己,不滿啊。

收起這些煩躁的心思,陳雲甫下了車輅,邵檸已經帶著幾個孩子在府門外迎接。

“參加大王(父王)。”

“檸兒。”陳雲甫縱是心情不好,此刻也是摒於腦後,露出笑模樣來輕聲詰責:“在你這我哪裡是什麼大王,瞎喊。”

邵檸嗯了一聲,望向藍玉離去的方向好奇道:“夫君和藍帥同乘而歸,藍帥緣何離開了呢。”

“藍帥家中有些事。”

陳雲甫岔過這個話題,轉而衝一旁的陳景和屁股踢了一腳:“小兔崽子,老子不在京這段日子,沒惹禍吧。”

“沒!”陳景和連忙說道:“兒臣現在是恪記父王那句話,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沒惹禍就行。”

陳雲甫邊走邊言道:“還有一年半就該畢業了,想好畢業後幹什麼了嗎,是接著深造學習,還是打算乾點什麼。”

“都聽爹的安排。”

“那就去地方上歷練歷練吧。”陳雲甫說道:“孤給你安排了一個好去處。”

“哪裡?”

“廣州。”

一聽是廣州,陳景和的眼騰一下就亮了起來,可很快又被陳雲甫一盆涼水澆了個透心涼。

“改名易姓去廣州下面做一個縣令,不在廣州城內。”

聽到自己竟然只是個縣令,陳景和的臉立馬垮了下來,他委屈巴巴的說道:“父王,縣令這個起步是不是太低了,您看,知府成不。”

“做知府,你有那本事嗎。”陳雲甫氣樂了:“你知不知道,多少外省的布政使都沒本事做廣州知府,你當廣州是西北西南那些窮僻府不成,再說了,很多公員幾年都未必能混上一個縣令,你小子還嫌起步太低,簡直是不知好歹。”

一家人進了後宅,陳景和屁顛顛的去給陳雲甫斟茶倒水,小心翼翼的言道:“父王,最近咱們京裡似乎有些歪風邪氣啊。”

“什麼意思。”

“還不是朱家人傳出來的,有謠言說,父王您打算過些年還政給朱允熞,讓朱允熞入學學習新式教育,就是為了這事提前做的準備。”

陳雲甫剛捧起茶碗就懸住,看了一眼陳景和,在後者的眼神裡,陳雲甫看到了擔心。

“你想說什麼?”

“兒臣想說,沒有父王您,哪有今日的天下,國富民強、疆域廣袤,這都是父王您的功績,士林民間早有請願,請廢朱明國號,父王您以禹王之尊兼攝中州。”

陳雲甫呵了一聲:“士林民間多有請願,是誰請的,還是說,是誰指使的?”

“還政朱允熞不是謠言,是孤親口說的。”

“什麼?”

陳景和大驚失色:“父王,您要還政給他的話,那咱們家怎麼辦,老朱家的人不會放過咱們的。”

陳雲甫沒搭理,默默品茶,許久後才放下茶碗言道。

“明天,孤帶你去郊外散散心。”

7017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