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雲甫那是一點都不打算跟朱標客氣,聞言立馬停下腳步,屁股重新坐了回去。

“你啊你,一聽有飯蹭就開心的跟什麼樣。”

朱標無奈的拍了拍額頭,而後言道:“咱監國也三個多月了,說實話,以前真不覺得什麼,現在突然發現這個國是真難監,父皇累啊。

雲甫,要不咱商量一下,你再順手兼一個文淵閣大學士?”

“別!”

陳雲甫騰的一下就跳了起來,連連擺手:“殿下,臣現在就已經忙的連家都沒工夫回了,您再讓我兼一份差事,我就這一百多斤肉,您拿去給尚膳局,看看下鍋能榨出幾斤油吧。”

“嘿,你還跟咱耍起無賴來了。”朱標氣樂了,說道:“別的人那都是生怕自己的官當的不夠大,兼領的差事不夠多,恨不得權力越大越好,到你這你還躲了。”

“權力越大責任越大。”

“嗯,有道理。”

朱標點了點頭,贊同一嘆:“確實是權力越大、責任越大,父皇就是靠著這兩個血肉肩膀扛起整個大明朝,不容易啊。”

君臣二人又閒白一陣,等到尚膳局備好了膳,這才離開文淵閣。

可是這頓飯吃著也不安生,朱標幾杯酒下肚後,就同陳雲甫小聲言道。

“前段時間父皇給咱寫了封手諭,垂問咱是否籌備禪讓大典的事,咱就把明年冬至郊天換成禪讓大典的事給說了,父皇表示很贊同。”

那不挺好嗎。

陳雲甫眨了幾下眼,看向朱標等待後者的下文。

“齊德和咱說,明年藉著禪讓大典諸王回京詣賀,就順勢把諸藩給撤了,你什麼意見。”

陳雲甫往嘴裡扒拉兩口飯,沒急著開口。

這可把朱標給急壞了。

“給個意見啊。”

“其實不撤也挺好的。”

朱標驚詫不已:“你以前不還挺支援撤藩的嗎?怎麼現在又說不撤挺好。”

“其實現在咱們大明朝也沒有幾個藩王,只要後面的皇子不再離京就藩,那滿打滿算封出去的也就那麼幾個。

晉王、燕王、楚王這幾位呢不僅是藩王也是國朝重將,他們打仗更是一把好手。

晉王和燕王能拱衛北疆,楚王呢又能鎮住湖廣和貴州的土司,他們三位可以替中央爭取多少寶貴時間,倉促撤換,也沒合適的人去頂。”

“藍玉、馮勝、常茂、王弼、宋晟,這哪一個拿出來不都行,西南還有個沐英,東南還有個胡海,國朝可用之名將多著呢。”

這一串名單確實是將星璀璨,要不是藍玉案,哪還有靖難之役。

“臣也就是隨口一說,短視之言,殿下不用在意。”

朱標和陳雲甫碰了下杯子,飲罷後自己也嘬起了牙花子。

“不過你說的也有道理,咱那些弟弟都那麼年輕,撤了藩留在京也太荒度歲月了,那就只保留晉、燕、楚三系,其他的全撤掉,你看如何。”

“殿下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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