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愚昧,不通此道。”

朱允炆有些失望,又說道:“延慶,快把棋盤撤下,孤和少師聊聊天。”

“誒。”

陳雲甫面如平湖,與朱允炆對面而坐,卻是一言不發,一幅靜等朱允炆示下的姿態。

後者本想寒暄幾句,可他的歲數太淺, 面對陳雲甫又總覺得像是差了一輩人,便不知道該從何熱絡,憋了半天后才想到一句話題。

“少師, 前段時間孤一直在行宮陪皇祖父, 皇祖父有意給孤定一門親事,是光祿寺卿馬全的閨女。”

“是嗎,那挺好。”

“少師對這馬全可有了解?”

這朱允炆是打算沒話找話, 尬聊啊。

陳雲甫看出了這意思,可他現在滿腦子都是事,實在是累的夠嗆,面對朱允炆的話又不好不接,只能信口敷衍。

“馬寺卿的家風一直為朝臣頌讚,太上皇為殿下欽定的這門親事真是極好。”

“是嗎。”朱允炆頗為扭捏侷促的一笑:“既然少師這麼說,孤心裡就踏實多了,啊對了,皇祖父不僅替孤定了親,還替四叔家的高熾選了一門親。”

這朱允炆到底想說什麼?

“那真是雙喜臨門,甚好。”

朱允炆畢竟年輕,又沒什麼政堂經驗, 這功夫急了,索性直接將話挑破。

“是啊, 就可惜高熾一旦成親的話就不能留在行宮了,孤就這麼一個近便的兄弟,他一走, 孤又得天天鎖在深宮裡, 好生無趣。”

陳雲甫的瞳孔微微一縮,看向了對面很是侷促不安的朱允炆。

就這一眼,讓朱允炆頓時有一種被看透的感覺。

“高熾殿下畢竟是燕王世子,成親後自然要回北平,太子殿下日後若是思念手足,可以去北平看望或者召回京來。”

“是啊。”朱允炆額頭微微冒汗:“高熾如果不是世子就好了,這樣就能一直留在京城,我們兄弟倆天天見面,也不孤單。”

不是世子就好,你倒不如直接說沒有燕王藩多好。

齊德,這是又給朱允炆灌撤藩的迷魂湯了。

那朱允炆找自己說是什麼意思,想看看自己這個太子少師和他是不是一條心?

孩子啊,你把握的住嗎。

陳雲甫的沉默讓整個車內氣氛越加凝重,朱允炆的心理素質太差,此刻已經開始頻頻抿嘴,不住的吞嚥唾沫。

那延慶上來倒茶,一不小心將茶碗打翻在地,迸在了陳雲甫的靴面上。

這突如其來的動靜打破了沉靜的局面,延慶也嚇得三魂離體,連忙跪在地上拼命的抽自己巴掌。

“少師恕罪、奴婢該死,少師恕罪,奴婢該死!”

朱允炆連連喝罵:“瞎了眼的東西,竟然敢玷了少師,看孤回宮不著人打死你。”

陳雲甫實在不想再應付下去了,伸手一把抓住延慶的小臂,讓後者停止動作,衝朱允炆展顏一笑。

“太子殿下要實在不捨兄弟,可以同太上皇請求嘛,畢竟太上皇在行宮也確實孤單,能有子孫膝前奉孝,也可享天倫之樂。”

後者頓時大喜。

“少師說的對,孤去求皇祖父,有皇祖父開口,此事一定可行。”

陳雲甫含笑點頭。

路怎麼走,都是自己選的。

(第十五更,差的一更估計要明天了,作者君的肩膀肌肉有些不適,指骨隱隱有些疼,需要休息一下,明天順便統計一下均訂的增長,具體加更會在明天和朋友們彙報。)

&nbs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