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標的性格這些年因為受到陳雲甫的影響,也是愈加喜歡幹練和直白,對浮詞藻句深惡痛絕,上有所好下必甚焉,官場風氣頓時為之一清。

幾十件軍政大事,短短不到一個時辰就全部討論完。

就在百官准備退班的時候,朱標抬起了手。

“諸臣工且慢,孤這還有一件事沒宣佈呢。”

百官抬首,好奇的望向朱標。

“眼下詹少保致仕歸鄉,可都察院之重,在於監察天下臣工,不可或缺,如今右都御史張紞遠赴遼東經略,以至於都察院左右兩都御史皆缺,誰可出任這左都御史之位啊。”

這問題還用問?

百官的目光齊刷刷轉向了陳雲甫的身上。

傻子也知道了。

作為當事人的陳雲甫依舊是一臉的雲淡風輕不為所動,好似這事和他沒有任何關係一般。

邵質走了出來。

“臣舉薦一人。”

“邵部堂欲舉薦何人啊。”

“臣舉薦湖貴經略使陳雲甫。”

老邵啊老邵,你可真是深得舉賢不避親這個詞的精髓。

這功夫朱標還演戲呢,作難道:“湖貴經略之事也是干涉甚大,除了雲甫之外,誰還能安撫住湖廣、貴州的土司。”

“湖貴之事如今業已平定,短時間內不會生患,陳經略素有大才,若留京而不用實在是國朝之損失,加上陳經略使初仕便是在都察院,倒也不陌生都察院之政務,由經略使擔任左都御史,可謂是恰當其位。”

邵質話音一落,依附陳雲甫一黨的眾黨羽那便紛紛站了出來,表態支援由陳雲甫出任新的都察院左都御史。

“既然百官都支援,那孤又怎麼好拒絕呢,陳雲甫。”

“臣在。”

仍舊一臉淡然的陳雲甫走了出來。

“既然百官眾望所歸,不如,你就且先出任都察院試左都御史。”

“殿下,臣才疏學淺,恐難勝任啊。”

古代官場中,似陳雲甫這種叫做推官,推官的規矩講究一個謙讓。

“若是連經略使都說才疏學淺,那我輩豈不是更無顏去做了。”

兵部尚書俞綸那是第一個搖旗支援:“都察院事關國朝吏治吏察,重任在肩,非經略使不可勝任,還望經略使為國朝吏治之計,不要推辭了。”

“是啊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