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說,湯和不是才平定貴州回師嗎,為什麼還要把貴州放在首要位置。

究其根本一句話,貴州的亂由來日久,前後時間可以追溯上千年。

最後一次動盪史究甚至能到清朝嘉慶年。

再快進點都到近現代史,快嗅到第一次鴉片戰爭的硝煙了。

所以,解決掉貴州的問題,才能完全解決掉西南的所有亂子。

而且貴州又臨近剛剛收復的雲南,貴州的問題一日不絕,就會嚴重拖沓朝廷對雲南的開發和支援,影響整個西南邊陲的安全。

“經略使,咱們直接去貴州還是湖廣?”

大軍行至一處驛站落蹕,指揮使李良國找到陳雲甫問了一句。

後者跺了跺有些發涼發硬的腳,搖頭道:“先去一趟江西。”

“去江西?”

湖廣貴州的事關江西有哪門子關係,難不成陳雲甫是擔心此行有危險,打算先從江西調軍護送自己?

“對,去贛州府。”

陳雲甫解釋道:“那個在湖廣作亂的什麼夏三不是贛州人嗎,本官先去贛州找當地的官員瞭解一下情況。”

“這。”

李良國有些犯難道:“湖廣平亂的事有馮帥和常帥去做了,跟咱們的關係不大吧。”

陳雲甫瞥了這李良國一言,微微蹙了一下眉頭。

“李將軍,本官膺奉皇命經略湖廣、貴州事,湖廣作亂怎麼能說和本官沒有關係呢?還有,只要皇命一日在身,湖廣、貴州兩省軍政暫時還是本官說了算,還望李將軍全力支援。”

你當好你自己的差比啥都強,一個軍人只管服從命令就好,哪那麼多話說!

往大了說你這是干涉上層決策,往小了說也是一個違令之罪。

咋,你李良國也想學藍玉了?

李良國額頭冒出冷汗,也知道自己剛才的行為犯了忌諱,連忙衝陳雲甫抱拳告罪。

“末將失言,請經略使降罪。”

“本官不是營帥,何來降罪一說,希望李將軍能和本官勠力合作,儘早辦好陛下和皇太子殿下交付的差事回去覆命,到時候,本官自會為李將軍請功。”

打個巴掌給個甜棗吃這種伎倆,陳雲甫早就已經信手拈來,隨口兩句話便讓李良國差點拜服,謝恩之餘也是心中一凜。

眼前這個經略使別看年輕,簡直是天生做官的人物。

哦對,人家十五歲就開始做官,十八歲的時候都做到九卿了。

自己可不能因為其看起來年輕就抱有輕視之心,不然的話,倒黴吃罪的只會是自己。

“經略使請。”

進到驛站,李良國畢恭畢敬給陳雲甫拉開太師椅,而後便要去備酒菜。

“行軍路上不許飲酒,咱們對付兩口就早些歇息,明日一早立刻拔營。”

陳雲甫不願飲酒,並看向穆世群,謂後者交代道:“你去告訴營中執紀官,今晚所有軍士都必須要在軍營留宿,若是有一個膽敢夜出禍害鄉里的,一經拿下即刻斬訖來報。”

“是!”

李良國小心落座,心裡對陳雲甫全是敬畏。

這個經略使行事不僅張弛有度,更可謂雷厲風行!

別看三年沒當官,如今一朝復仕,陳雲甫依舊是那個陳雲甫。

大明,你的通政使,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