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嗣宗雖不明就裡,前些日子的奏本陳雲甫不是都看過好幾遍了嗎,為什麼還要看。

再者說,為啥這些日子陳雲甫對五軍都督府的奏本這麼上心?

雖然不懂,可胡嗣宗還是抓緊去取,足足上百本不止。

“你先出去吧。”

陳雲甫揮退胡嗣宗,坐於案後開始一本本的挑看。

其實這些奏本陳雲甫這些日子已經看了不下數遍,但他依舊堅持著看,不看,心裡總是不踏實。

“沒有、還是沒有。”

陳雲甫連著最新的奏本全都翻了一遍也沒找到,當下急的額頭都冒出汗來。

“不可能沒有啊。”

“如果沒有的話,朱元璋怎麼會那麼快就從鳳陽回來,難道歷史出錯了?”

“不對!”

“歷史沒有出錯,是自己想錯了,壓根就不現實的事怎麼可能發生。”

“五軍都督府沒有,那就只能是。”

“都察院!”

陳雲甫長身而起,甚至頂翻了面前的條案,奏本頃刻間覆滿一地,但此時的陳雲甫壓根沒心情去收拾,出了專屬於自己的獨立官堂,謂守在經歷司的趙乾道。

“去把本侯屋子收拾一番。”

“是。”

再次登上韋三的馬車,這一次陳雲甫有了明確去處。

“去都察院!”

“是皇城內的御史臺還是皇城外的?”

“皇城外。”

韋三不復多問,鞭鞭打馬趕起車來,等到了之後連忙翻身下車擺好矮凳。

都察院外站著幾名小吏,見到陳雲甫初時不識,但見後者三品官袍在身也沒敢攔,低頭放行。

陳雲甫進了都察院卻是哪都沒去,直接一頭扎進經歷司。

此刻都察院經歷司的一把手還是陳雲甫當年在這述職的熟人。

陳新立。

陳新立此刻正悠然自得的品茶看報,這都是當年從照磨所裡養成的習慣,此刻也被他帶進了經歷司,正看的入迷陡覺陽光一暗便抬起頭來,和陳雲甫四目相對。

按說故人見面分外熱情才對,可陳新立哪裡有那個膽子,一見到陳雲甫便騰的一聲跳起來,想都沒想作揖下腰。

“下官陳新立參見吳中侯,問侯爺金安。”

還寒暄啥啊,短短四年,兩者的身份已經是天壤之別,陳新立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在陳雲甫面前湊前寒暄。

只是經歷司內一群不明所以的刀筆小吏心中暗暗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