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剛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

這是個多好的機會!

歷史上就是藍玉親手締造的捕魚兒海大捷,雖然那是洪武二十一年的事,可歷史本身已經變了。

這次北伐本身就應該在洪武二十年才出現,而眼下不也是因為各種原因導致提前了嗎。

現在朱標在北平,他的身份最尊貴,自然也就成了北地這裡一畝三分地的臨時話事人,如果藍玉的捕魚兒海大捷是在朱標的諭令下取得的,那對朱標來說,是一件多大的好事。

他陳雲甫也能跟著混上一份厚實的軍功!

把朱標留在北平,把藍玉派去草原?

既保護了朱標的安全,也順道把這份軍功分潤掉。

這個念頭扎進心裡迅速開始生根發芽,陳雲甫在回崇文閣的路上組織好了語言,見到朱標後就說了出來。

“分兩萬騎給藍玉,讓他帶著去草原?”

朱標只是想去慶州前線看一下北伐將士,沒想到陳雲甫這事沒辦好,反而帶回了一個更令他震驚的大膽想法。

“殿下,這事永昌侯說的也有道理。”

陳雲甫支援道:“您想,北元現在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遼東,都在宋國公二十萬大軍身上,您帶著五萬京營來北平的事北元可還不知道呢。

這就是一支奇軍!

讓永昌侯去試一試,一旦成了,成吉思汗留下來的元朝可就是在您手上亡國的,封狼居胥的功勞也就如此了,左右不過兩萬騎,賭一次!”

“那是兩萬京營銳健。”

朱標坐不住了,負手在殿中來回走動,顯示出其現在舉棋不定的內心。

一面為兩萬精騎的安全擔心,一面也為滅亡北元的曠世奇功所動心。

風險固然很大,可回報更加豐厚。

這不是一倍兩倍的回報,而是千百倍!

誰能把持的住。

朱標最後停下腳步,一拳砸在大案上,目視陳雲甫:“把藍玉找來。”

這事成了!

當藍玉一瘸一拐走進崇文閣的時候,朱標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永昌侯身上的傷可還沒好,能帶兵嗎。”

“為國朝而戰,末將這點傷算個什麼。”

藍玉是真敢開口,也是真大膽:“最多三天,末將就能親自乘馬帶軍。”

朱標沒給出明確答覆,而是一直看著藍玉,足足持續了能有半刻鐘。

“好,那孤就給你三天時間,三天後如果永昌侯還不能恢復痊癒的話,那麼此事便作罷。”

“當真?”

“孤金口玉言還能騙你嗎。”

朱標話剛出口,就看到藍玉猛然站直了身子,更原地蹦了幾下。

“哈哈哈哈,太子爺你看,末將這人逢喜事瞬間就好了。”

只有陳雲甫注意到,每一次蹦跳,藍玉都會不自然的皺一下眉頭。

腳後跟處,點點殷紅的血珠浸透。

什麼傷不傷的,藍玉全然不在乎,比起帶兵挺進草原,別說只是一點皮外傷,就算缺胳膊少腿也不妨礙他親自領兵。

男兒大丈夫,一輩子能有這麼一次機會,說什麼也要把握住。

只為,封狼居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