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馬在一聲長嘶後勒定站住,馬背上的朱棣翻身下來,大步流星便直奔車輅而來,朱標上前相迎,離開五步處,朱棣抱拳作揖。

“臣弟參見太子殿下,問太子殿下金體安泰。”

“臭小子!”

朱標兩手托住,笑罵一句:“跟大哥這還來這套?快免了、免了。”

扶起朱棣,朱標上下打量了幾眼,便伸手在前者的大臂處好生拍打了幾下。

“壯實了、也更精神了。”

“太子殿下...”

“叫大哥!”

“大哥!”朱棣情深意切的喚了一句,同樣把住朱標的一雙小臂,語帶哽咽道:“大哥,俺想你!”

這一句大白話對朱標的殺傷力可比磕八百個頭還管用,瞬間就讓朱標濡溼眼眶。

“老四,這三年讓你委屈了。”

那些年幼的弟弟妹妹,多都在南方享福,而朱棣年不過二十有五,卻已經在北平這苦寒之地待了整六年之久。

除洪武十五年馬皇后仙逝回京待了百日之外,復歸北平至今也近三年了。

“為父皇、為國朝、為大哥,俺不委屈!”

說著不委屈,朱棣眼裡的淚是真流啊,止不住的直往下掉。

站在朱標身後的陳雲甫頓時挑了下眉頭。

老四可是真聰明,這一手甭管是真情還是假意,已足夠把朱標所有怒火給消除掉。

這招是老四自己想的,還是自己那位三年沒見的師哥姚廣孝呢?

正如陳雲甫所感慨的那般,朱標此刻已是什麼都不去想,朱棣哭,他也就跟著掉淚,兄弟倆好一通訴說思念後才收住眼淚。

把著朱棣的手臂,朱標側開身子露出了身後的陳雲甫,謂朱棣言道:“來四弟,咱給你介紹一下。”

“燕王殿下金安,一別三年,燕王風采依舊。”

不等朱標介紹,陳雲甫此刻主動衝朱棣打起了招呼,這讓朱標為之一愣。

“雲甫,你們倆之前見過?”

“見過。”陳雲甫衝朱標一笑,言道:“太子殿下有所不知,那時候下官才剛剛從天界寺還俗,下官在釋教的師兄道衍帶下官去見的燕王。”

朱棣的臉色頓時一僵,而朱標也若有所思的看了朱棣一眼。

這朱棣怎麼會認識一個遠在金陵的和尚?

“哈哈,大學士可是謬讚了。”朱棣很快就穩住心神,爽朗笑道:“孤哪有什麼風采,倒是大學士,可是比起三年前神俊了不少,那時候你與孤初見之時,孤便覺得大學士非池中之物,果如此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