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標坐在床邊,摁住陳雲甫的肩頭,嘆氣道:“孤聽說你的事後馬上就去找了父皇,父皇說你御前失禮,你說你也是,父皇和魏國公兄弟倆聊天,你,唉。”

實不忍再說陳雲甫的不是,朱標只能嘆氣。

縱如此,也把陳雲甫感動的淚眼連連的。

老大哥有事真上啊,知道自己挨頓板子竟然就能跑去找朱元璋。

“下官也是情之所急。”陳雲甫為自己的‘錯誤’行為辯解了一句:“魏國公背疽才剛好,可不敢任性,太子殿下若是有時間,當去看望一下,畢竟不管怎麼說,魏國公還掛著太子太傅銜呢。”

“你知道孤為啥不去嗎。”

朱標小聲道:“孤一去,太傅就找孤伸手要吃的,孤和父皇一樣,躲著太傅呢。”

好嘛,感情這爺倆都知道這一點,可又不好當面拒絕朱元璋,所以自己這是被爺倆推出來當擋箭牌了!

陳雲甫這功夫就是再傻也明白過來,老朱想著要和徐達敘敘兄弟感情,可又知道徐達會跟自己開口,怕自己不好拒絕,所以才把自己留下來的。

而且朱元璋壓根不擔心自己會不幫腔,你換哪一個朝臣到陳雲甫那個位置上,但凡有一丁點腦子也會向著朱元璋說話。

誰會幫著徐達和老朱抬槓?

坑死我了。

那你打那麼重幹什麼。

陳雲甫欲哭無淚,便是可憐巴巴的仰頭看向朱標。

“太子爺,下官屈啊。”

朱標輕咳一聲,悶聲道:“你自己御前失禮,有什麼屈的。”

見陳雲甫還要開口,朱標趕忙攔話:“好了好了,這事不說了,孤給你帶了上好的補品,還給你帶了你最喜歡的東西。”

“啥?”

陳雲甫正愣著,便見董倫走了進來,雙手端著一玉盤,上面全是色澤鋥亮的銀錠!

“這......”

“你的《廢徭復商疏》擬的非常好,孤也因此得到了父皇褒獎,所以,這是孤賞你的。”

朱標裝模作樣的說道:“不多,一共四百兩,孤的一點心意。”

當初老朱罰了陳雲甫兩年的年俸,折算下來也就差不多二百兩,到朱標這雙倍給還了回來,多的一倍估計是這頓廷杖的錢。

你們爺倆可是真會玩我啊。

陳雲甫能說什麼,只能感動的嚎啕大哭起來。

“太子爺~”

“嚎喪呢你。”朱標氣樂了,一巴掌拍在陳雲甫腦門上,又想起董倫還在這,自己這麼做實在是有失身份,輕咳幾聲站起身。

“行了,這幾日好好養傷,孤先走了,有時間再來看你。”

董倫放下了銀子,兩眼豔羨的感慨著朱標和陳雲甫之間的君臣交情,聞聲也衝著陳雲甫作揖。

“大學士安心靜養,下官告辭。”

“好好好。”

目送走兩人後,陳雲甫才扯嗓子喊了一聲。

“玲兒姐。”

玲兒走進來,目露疑惑。

“快去取個稱來。”陳雲甫一指桌上的銀子:“快去稱稱,看看有沒有四百兩,再找人給下面的玉盤估個價。”

反正虧已經吃了,現在能從老朱家找補多少算多少吧。

錢比屁股重要。

話說,老朱爺倆這麼做,算不算是拿錢玩了他陳雲甫的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