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不愧一心為民,此番就彈劾河南當局的奏疏下官都還沒來得及寫呢。”

“你是咱大明的通政使,便是孤的奏疏也得交於你手,看看。”

陳雲甫拿起翻看,奏疏的內容和他想的一點沒差,只是彈劾了謝亨衢和欒可法兩人,至於楊貴什麼的只輕描淡寫說了句失察。

朱橚這是要保楊貴了?

倆人之間是什麼關係,或者有什麼利益聯絡?

此時此刻陳雲甫反而有些慶幸,慶幸自己來到開封,若是直接回京的話,那麼他的奏疏就勢必要和朱橚打擂臺。

“楊藩臺的情況下官還真沒怎麼仔細瞭解過。”

陳雲甫字斟句酌,謹慎開口道:“正擔心回京之後,陛下問及這御前如何應答之事,周王殿下這替下官解了難啊。”

“應該的。”朱橚笑眯眯言道:“咱們都是自己人嘛,楊貴是一介武夫做的布政使,能懂個屁,在陝邊當了十幾年兵、打了十幾年仗,放下刀過來拿筆桿子,確實難為他了。”

陝西當了十幾年兵。

那也就是說,楊貴是秦王朱樉的兵?

一眾就藩的親王,除了朱標這個太子,就以朱樉這個秦王為首。

這可是宗人府宗正。

朱元璋算是把國交給了朱標,把家交給了朱樉。

陳雲甫對朱樉不甚瞭解,史料的記載也不多,只說這位武功甚盛但性格殘暴乖戾,經常鞭撻虐僕。

結局好像是被幾個老女人下毒毒死了?

正史罕少、野史紛紜。

陳雲甫來到這大明朝之後和朱樉也沒什麼交際,對他自然也談不上什麼瞭解,現在聽到朱橚的暗示,故而浮想。

“是嗎,這一點下官倒還是真不甚清楚。”

陳雲甫順著朱橚的話茬往下說道:“若是這麼說起,那確實怪不到楊藩臺。”

“可不就是這個理。”朱橚臉上頓時浮現笑容,心裡對陳雲甫如此識相很是高興。

這時候朱福跟了一句。

“王爺、大學士,宴備好了。”

“好好好,先吃飯。”

朱橚站起身道:“小大師,咱們先去吃飯。”

“王爺請。”

“哦對了,小大師現在能飲否?”

“小啄兩杯尚可,就是這酒量太差,怕影響了殿下的酒興。”

朱橚便哈哈一笑。

“能喝就行,喝醉了就在孤這睡下,孤今日要和小大師把酒言歡。”

真要在你這睡下,恐怕一覺睡醒都要被你給賣了!

跟老朱家這些個親王打交道,可不是易於之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