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士,咱們現在去哪?”

“北鎮撫司。”

韋三是個稱職的駕駛員,從不多說話,更不會問陳雲甫好端端為什麼要去北鎮撫司,只顧埋頭趕車。

“來者何人?”

北鎮撫司外的錦衣衛一如既往的驕橫,直到陳雲甫露面,便就嚇得個個變臉。

“見過大學士。”

“毛將軍在嗎?”

陳雲甫踩凳下車,大步流星向內走去,側後,有錦衣衛一路跟隨回話。

“在的。”

“請他來,我有要緊事見他。”

“是,大學士請先到正堂稍坐飲茶。”

此時此刻的陳雲甫哪還有品茶的心,到了正堂往那一坐,眉頭就沒鬆開過。

不多時功夫,毛驤便快步走了進來。

“大學士。”

面向陳雲甫抱拳的時候,毛驤心裡都不住感慨,這才過去多久啊,當初那個小大師現在搖身一變竟然都成文淵閣大學士了。

不過感慨完,毛驤心裡還很高興,為什麼,因為他和陳雲甫的關係還是不錯的。

“毛將軍,陛下口諭。”

陳雲甫站起身,顧不上寒暄客套,直接開口搬出朱元璋的口諭來,而那毛驤也連忙肅容,撩袍下拜。

“......即著北鎮撫司全力配合,以文淵閣大學士陳雲甫使河南,前往汝陽徹查叛黨案由。”

“臣領旨。”

毛驤頓首後起身,而後立刻向陳雲甫拍胸脯打包票的說道:“大學士但有所用請儘管吩咐,末將必盡心竭力。”

就品軼而言,毛驤是錦衣衛都指揮使,和陳雲甫一樣是正三品,不過考慮到陳雲甫算是正三品這一級別中實權最盛、離著皇權又最近,所以毛驤在陳雲甫面前謙稱末將倒也沒什麼毛病。

“那好,我就不和毛將軍您客氣了。”陳雲甫點頭道:“麻煩毛將軍點一個千戶所隨我赴河南處理此事。”

“才一個千戶?”毛驤愣了一下,勸道:“大學士,此刻汝陽不是有叛黨嗎,為您安全計,一個千戶是不是太少了些。”

“河南都司還有好幾萬衛所兵呢,我能有什麼危險。”

陳雲甫言道:“難道為了幾個無奈生亂的百姓,還要朝廷派大軍圍剿嗎,若不是擔心延誤國事,我連一個千戶的兵都不想調,就這樣吧。”

“那好。”毛驤點點頭,他能說什麼,自然是以陳雲甫馬首是瞻。

“那大學士,您賞光留這先用頓午膳,飯後再行啟程?”

毛驤熱絡道:“也讓末將盡一份地主之誼。”

“等我回來吧。”陳雲甫搖頭道:“毛將軍見諒,皇命在身不敢耽誤。”

“是是是。”

一句皇命在身,毛驤哪裡還敢說什麼,只能一個勁點頭,一路把陳雲甫送出北鎮撫司。

衙門外,一隊隊錦衣衛正在聞令而來,列隊集結。

都是二十多歲正當年的小夥子,個個英姿勃發、器宇軒昂。

陳雲甫坐進馬車,周遭,數十名錦衣衛的緹騎迅速簇擁住,而後,一面面大纛旗打了出來。

“錦衣衛北鎮撫司。”

“文淵閣大學士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