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路走過幾十間囚室,進到盡頭最裡間。

推門。

很大的一間牢房,四處牆上開了十幾個窗戶,所以陽光也是極好,映照的這間牢房很是明亮。

牢房內立著一刑架,刑架旁是一個木製的小推車,擺放著林林總總幾十把大小規格不等的刀具。

最大的約莫七八寸長短,最小的甚至不到三寸,其刀刃之薄如同蟬翼。

而在這牢房內,陳雲甫看到了除胡師傅之外還有一人,站在牆角處靜立著,不知是做什麼的。

當然,此刻陳雲甫最關注的還是刑架上綁著的翁俊博。

後者耷拉著腦袋,整個人被脫的一絲不掛。

嗯?

陳雲甫突然皺起眉頭。

這刑架上的‘翁俊博’渾身上下怎麼一處傷口都沒有?

那在刑部受刑落下來的傷呢。

總不可能一夜之間全好了吧。

“這不是翁俊博。”

陳雲甫扭頭看向毛驤,後者便笑了起來:“我也沒說過今天是給翁俊博上刑啊。”

“那這、這是誰?”

“這是一具屍體,昨日夜裡才死的,還算可以一用。”

這時候胡師傅開了口,拿著一把精度尺在這具屍體上不停測量著,同時嘴裡說道:“不過你也可以當他是翁俊博,今天,就是把他凌遲之日。”

陳雲甫是越聽越迷糊,什麼叫當這具屍體便是翁俊博。

“接下來下官要行刑了,兩位上官請坐,時間長著呢,要是餓了那桌上有點心可以對付一二。”

這個時候陳雲甫才算注意到,房中的桌子上竟然還擺了吃喝之物!

誰觀凌遲之刑,還能吃的下東西!

陳雲甫正自腹誹,就看到那胡師傅開始動刀給這屍體剃髮,心知馬上就該是動那凌遲之刑,連忙起身。

“毛將軍,那個,下官在外面等您。”

毛驤哈哈一笑,知道陳雲甫怕是不敢看,便擺手:“可,小大師且先去,我也就欣賞一陣便走。”

這話說的,陳雲甫嘴角直抽。

什麼叫個欣賞一陣?

不在多想,陳雲甫轉身離開,才走到之前待的那屋子外,耳邊就聽到一聲淒厲至極的慘叫。

“啊~!!!”

這慘嚎聲可謂是尖銳響亮,直貫耳膜,驚得陳雲甫下意識扭頭看向牢房的位置。

不是一具屍體嗎?

很快陳雲甫就明白過來,怪不得之前在那屋子裡,還站著一個人。

怪不得胡師傅說,姑且把這具屍體當成翁俊博。

感情這具屍體加上牆角那個當‘傳聲筒’的錦衣衛合在一起,可不就是‘翁俊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