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朱元璋訓子(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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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審訊的繼續進行,自翁俊博的口中爆出了一個又一個的涉案官員,陳雲甫記到後面,甚至連拿筆的手都開始哆嗦起來。
浙江已經爛透了!
上到浙江左布政使曹岱,下至浙江戶曹司丞竟然一個乾淨的都沒有。
“官場是個大染缸,大家都貪你不貪,誰還敢留著你。”
這就是官場。
你在腐敗的圈子中選擇當清流,那唯一的結果只能是被踢出局。
當曹岱這麼位浙江一把手帶頭腐,那就沒幾個乾淨的了。
“喻金閭呢,他也涉案了嗎。”
翁俊博說道:“沒有,雖然喻金閭沒貪,但他也不過是明哲保身罷了。”
陳雲甫捏了捏眉心,只覺得頭疼腦脹。
前世時也見過所謂的塌方式腐敗,可像眼下浙江這麼塌方的還真是頭一回見。
這都不能叫塌方了,這簡直就是雪崩。
在這場雪崩中,浙江官場從上到下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
“都記下了嗎?”
邵質起身,長嘆一口氣:“賢侄,咱們該去面聖了。”
“是啊,該去面聖了。”陳雲甫捏著這份翁俊博的筆錄,心頭亦是沉重的很,他並不瞭解朱元璋的為人,但來自歷史書給與的印象,陳雲甫覺得,浙江可能要化作一片血海了。
兩人離開之際,那翁俊博在背後喊了一句。
“雲甫小友,我只有一個請求,那便是懇求陛下放過我的家人,尤其是那一雙孩子,他們都還小什麼都不懂,對我,慢說剝皮實草,便是千刀萬剮我也願受。”
陳雲甫停下腳步,回頭言道:“我說過,只要你招,我一定替你求情。”
懷著沉重的心,陳雲甫兩人自刑部大牢出來後便直奔皇宮而去,一路過西長安門、承天門,直趨東閣。
東閣外站著幾個小太監,有認識陳雲甫的便上來問明來意。
“小大師和邵侍郎且稍等,皇爺正和太子殿下議政,奴婢等一陣再去通稟。”
兩人便守在東閣外等著。
“下雪了。”
邵質看著天上飄蕩的潔白雪花,伸手接了一片:“瑞雪兆豐年啊。”
“哪有豐年。”陳雲甫嘆了口氣:“只要這群貪贓的官員還在任,下再大的雪也沒有豐年,只有剷除掉他們,明年、後年、年年都是豐年。”
“賢侄嫉惡如仇、為人又兼君子之德,日後將來一定能成為一個好官。”
邵質由衷道:“陛下聖目如炬,挑中了你。”
“叔父謬讚了。”陳雲甫作揖。
“明年就洪武十七年了,檸兒也就十四歲了。”
邵質的臉上露出老父親的慈笑,拍了拍陳雲甫的肩頭:“老夫知道你是還俗的和尚,所以一直都沒考慮過這件事,待這件案子辦完,老夫若是還能僥倖活著,便全了你二人。”
後者頓時瞪大了眼,而後又紅了臉,趕忙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