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錢易也不客套,拎著點心就走了進來。

“初次拜訪,也無甚給陳賢弟帶的,便自家中取了兩盒點心,還望賢弟不要見怪。”

“來就來,錢兄還帶甚東西。”

嘴上說著客氣,那邊玲兒已經熟稔的上前來將點心接過。

錢易很是打量了玲兒兩眼,眼裡帶著驚歎。

隨後便很快收回目光,轉而同陳雲甫入內,邊走邊說道。

“前些日就聽說有一位道明大師搬到這裡來住,家父平素裡亦好佛法,便想著前來拜訪,只是礙於公務纏身無法動行,便委我來替。”

“錢生員實在太客氣了。”

陳雲甫連道不敢當,謙辭道:“初來乍到,本該是小弟我去拜會才是,只是小弟一介白身,不敢擾生員耳。”

“誒,賢弟此言差矣,大家都是鄰居,如何因官白之身為阻。”

這錢易倒是個自來熟,一口一個賢弟叫的好生熱情熟絡,不知道的人還真以為錢易和陳雲甫多年交情呢。

不過對錢易說的話,陳雲甫是一個字都欠奉能信。

什麼素好佛法,想來拜會,還不是看那日御前司大張旗鼓送來十幾個宮女,心裡便長了草。

陳雲甫的身份並不難打聽,錢家久住此地,必然和之前守門的老吳相熟,隨便託人到應天府裡一問,便也就知道他陳雲甫的來頭了。

天界寺還俗的和尚,法號道明,俗名陳雲甫。

這宅子是皇帝親賞下來的,包括那些個宮女。

這些訊息稍微消化三分,周邊的鄰居們可就坐不住了。

好傢伙,這是來了位簡在帝心的寵生啊。

政客就是投機客,知曉了陳雲甫的來龍去脈後,錢易就行動起來。

這不,派出了自己的兒子先來試試水。

將錢易請進正堂,兩人分賓主落座,自有婢女斟添茶水侍奉,陳雲甫就開口言道。

“小弟初來乍到,在這裡可謂是兩眼一抹黑,錢兄今日能來,可一定要留下來吃頓便飯,也好讓小弟我多些時間向兄臺您請教一二。”

“應該的、應該的。”

錢易做的打算就是留下來吃飯,現在一聽陳雲甫主動開口相邀,臉上便笑開了花。

倆人也算是一拍即合了。

錢易想著留下來試探一下陳雲甫的底,陳雲甫又何嘗不是想借錢易的口來探探這周邊友鄰的情況。

“玲兒姐,讓廚房準備晚膳吧。”

陳雲甫剛交代一聲,那邊一個在門房待著的短工走了過來,言及又來了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