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雲甫邁步向外走,結果在刑部大牢外遇到了一個熟人。

刑部左侍郎楊汝賢的公子楊傑。

也是那日錢易找陳雲甫吃飯時在場之人其中一位。

“哈哈,雲甫賢弟。”

見陳雲甫出來,那楊傑就一臉帶笑的走上前,熱情言道:“怎麼來了刑部也不和我說一聲,我也好招待一番不是。”

他說的輕巧熱情,可陳雲甫卻下意識的心中一緊。

自己可是來刑部辦案的,而翁俊博案又是刑部並都察院第一要案,這楊傑照樣能收到風。

這不,都跑到刑部大牢外蹲點守著自己了。

“小弟只是來看看而已,哪裡敢叨擾楊兄。”

“賢弟謙虛了。”楊傑臉上帶著捉摸不透的假笑,道:“我可是聽說,你今天來是找翁俊博的。”

“有嗎。”

陳雲甫眨眼:“小弟自己都不知道。”

氣氛稍微沉默了一陣,那楊傑突然大笑起來:“你看你看,咱們說這做什麼,搞得如此緊張,走,為兄請你吃酒。”

“小弟家中還有事,要不咱們,改日?”

楊傑臉上有些掛不住,笑容也逐漸褪去,冷言道:“賢弟這怎麼一點面子也不給為兄啊。”

“不敢不敢。”陳雲甫連忙擺手:“小弟確實家中有事,不便而已,改日,改日我請。”

“不用了。”

楊傑此刻的聲音已是徹底冷了下來:“我知道你曾經在皇宮裡為孝慈皇后誦守半年,是有聖眷在身的人。

但哥哥是過來人,告誡你一句,有聖眷不代表就能自以為是,你還小,這案子的水又太深,很容易沒了頂。”

“你口中的這案子是什麼案子?”

陳雲甫扭半個身子指向大牢的方向,笑問道:“翁俊博?”

“我有說嗎?”楊傑冷哼一聲,直接轉身離開,到馬車旁時停下腳步,扔下一句話:“你心知肚明,聽我句勸,回你的都察院去,哦對,或者你也可以和我一起走,吃個飯聽個曲。”

“多謝楊兄好意,不過還是算了吧,咱倆不同路。”

目視著楊傑乘車離開,陳雲甫面上頓時露出凝重之色,當下離開後直奔邵府找到邵質說及此事。

“你懷疑,刑部左侍郎楊汝賢也涉案其中了。”

雖是問話,可邵質的語氣卻是陳述之態,不待陳雲甫給出回應,邵質自說自話的點頭:“老夫也一直有這個懷疑,自打老夫上任刑部之後,這楊汝賢就多次隱晦的過問翁俊博一案,想從老夫這裡探一些口風。

只是沒想到那楊傑竟然都直接找到了你,看來,有些人坐不住了。”

“聖旨去浙江的事,他們知道嗎?”

“聖旨是明發,怎麼可能瞞。”

邵質蹙起眉頭,有些憂心:“這樣一來,咱們的計策恐怕未必能行。”

兩人對坐正自發愁,邵子恆在門外急聲道。

“父親、御前司的公公來了。”

邵質和陳雲甫都驚起,連忙起身出門去迎,正撞上。

不是相熟之人,陳雲甫在皇宮裡也沒見過。

甫一見面,便聽這位太監言道。

“兩位,皇爺讓奴婢給二位帶句話,翁俊博已經死了。”

翁俊博已經死了?

邵質與陳雲甫對視,都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