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質聽了這話便看向陳雲甫,後者趕忙賠笑臉:“應該的,應該的。”

前者不再發火,感慨道:“如此說來,你於檸兒還有救命之恩。”

“不敢不敢。”

陳雲甫不敢貪這份功,連連擺手。

一旁的邵子恆暗自撇嘴,剛才誰一口一句胳膊疼的耍無賴,現在到了邵質這反而裝起好人來了。

把茶添好,邵子恆不敢久待,連忙離開,重新將書房還給兩人。

邵質又沉默了許久後,突然站起身,在陳雲甫驚愕的眼神中一揖到底。

“嘭!”

陳雲甫起的急,以至於將身後的椅子都給帶倒,當下顧不得,只連忙去託邵質。

“叔父這是做甚,折煞侄兒,折煞侄兒了。”

邵質卻是堅持著將禮行罷放起身,懇切道:“賢侄昨日救了檸兒,今日又救了老夫,於我邵家一家都有救命的大恩,老夫此禮當行。”

這說的前半段還能理解,後半段陳雲甫就不懂了。

救你閨女的事是我做的,不過我啥時候救的你?

不過很快陳雲甫就反應過來。

“陛下準了?”

“準了。”邵質驚歎於陳雲甫的機敏,由衷言道:“如果不是雲甫你這個提議,今天便為老夫不祿之日。”

都鬼門關前走一遭的人了,說話還那麼文縐縐,咋跟那翁俊博都一個德行。

陳雲甫酸牙,不過還是先扶著邵質坐下,自己將椅子扶起,問著:“既然陛下準了,那這事說不準能辦成。”

眼下,翁俊博一案最大的阻力在於翁俊博咬死口不供,而他之所以咬死口的癥結在他的家人身上。

找到翁俊博的家人,這案子就能突破。

浙江當局的幕後黑手已經將翁俊博一家藏了起來,如果是藏起來的話,那麼聖旨到浙江之時就是翁家人出現之日。

翁家一家上下二十餘口,想神不知鬼不覺的藏到毫無蹤跡可循無疑是不現實的,而藏匿著要並罪誅族,誰還敢藏?

“你就不怕,翁家人不是被藏起來,而是早已全部死於非命嗎?”

“不可能。”陳雲甫篤定道:“如今翁俊博在牢裡,他背後的人想要翁俊博閉嘴,就必須證明翁家人在他們手裡並且還得是活著,那如何能證明。”

“親筆信。”邵質點點頭表示贊同,復又提出了自己的擔憂:“可你同樣也要知道,書信筆跡是很容易模仿的。”

“有些東西只有翁家人知道。”陳雲甫笑笑,自通道:“侄兒敢肯定,在每一封信裡,翁家人都會說些只有他們一家人才知道的隱秘,翁俊博是個聰明人,他不可能只憑借一封毫無營養的信就相信幕後黑手。

因此,侄兒斷定,翁家人一定還活著也必須活著,因為他們要是死了,翁俊博就不會再被幕後之人所掌控,聖旨一到,翁家人必能找到。”

邵質眼中的讚許之色愈濃,讚歎道:“賢侄有大才啊,如此老夫可以放心的將翁俊博交給你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