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多謝幾位兄長高抬貴手了。”

陳雲甫拱手道謝,言道:“小弟慚愧,擾了幾位兄長的雅性,他日當勞煩錢兄代引,由小弟做東請幾位兄長吃頓便飯。”

“好好好,那便這麼說定了。”

幾人都含笑應下,而後便轉了話題聊些風花雪月之事。

一場飯吃的很是輕鬆,陳雲甫早前懷疑的、擔心的事情並沒有出現,亦是心情舒暢的很。

直吃到亥時末,明月高懸之際,這頓飯才算結束,幾人喝的稍帶醉意,那伍崢嘿嘿一笑,提議道:“要不咱們去那攬月樓再喝一場?”

陳雲甫初時還不甚明白,但看到錢易等幾人都一臉的曖昧笑意,心裡便明悟過來。

估計這攬月樓應是金陵城中一風化場所。

你們就拿這個考驗幹部?

“雲甫不如同去?”錢易把住陳雲甫的手腕,嬉笑道:“公務冗沉,頗費心力,何不尋樂一番。”

“別別別。”陳雲甫忙將手抽出來,連連搖頭道:“明日還需一早上值,幾位兄長自便。”

錢易又勸了幾遍,陳雲甫都咬口不願,最後還是那伍崢說道:“既然雲甫不願,那也不好強求,時間已晚,雲甫也早些回家休息吧。”

“小弟告辭。”

陳雲甫落荒而逃,身後幾人爽朗一笑。

等到陳雲甫的背影完全消失後,那伍崢臉上的笑容頓去,變的陰鬱起來。

“這陳雲甫酒不吃、妓不嫖,只怕也不愛金銀錢財,錢兄,咱們能把他拿下嗎。”

“那翁俊博在浙江到底還牽扯了哪些人,案宗全在照磨所裡,不把他拉下水,咱們永遠不知道案件的情況。”

刑部侍郎楊汝賢長子楊傑冷聲道:“再不抓緊將尾巴掃乾淨,就該出事了。”

“這事由不得他。”

李奕終是開了口,臉寒的可怕:“若是不從,就除掉他。”

這一句話驚到了錢易,忙開口道:“李兄,這陳雲甫可是......”

“我知道,早前替先皇后守靈的那個小和尚嘛。”

李奕整了整襟口,邁步前行,言道:“除掉一個小小的照磨多的是手段,刺殺?咱們還沒到那一步呢。”

幾人對視俱都點頭。

夜色愈濃,蕭瑟的秋風開始呼嘯。

亦在這一夜,一名小太監自皇宮而出,敲開了邵質府上大門。

“邵御史,皇爺召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