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有的積累都有了,而在非洲採礦,最重要的武力保障同樣具備,現在巨大無比的採礦業市場就擺在哪裡,天予不取,反受其咎,時至不行,反受其殃!

沉弼斜眼看著肖恩,“你覺得,你在一個英國人面前說這個好嗎?”

肖恩聳聳肩,“所以,為什麼不把國籍換到美國這邊呢?”

“我不覺得你欠英國什麼?”

沉弼哼了一聲,他不願意,人老了就這樣,對故鄉的感情會變的越發深厚。

當然,他也不會阻攔他兒子。

撩撥了一下沉弼的神經,肖恩俯身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笑著說道:“立陶宛和英國這邊的業務,我開啟局面之後就會全都交給你,我得去南非那邊主持大局,你知道的,相比於這些東西,我更擅長讓一個地區重新歸於和平起來。”

“哈。”沉弼嗤笑一聲,“你讓地區重新歸於和平的方式一點都不和平。”

“這個世界,真正能讓戰爭停下來的方式只有戰爭,起碼有一點,我是個好人。”肖恩伸出一根大拇指指向自己,“在一個國家內,我只會跟一撥人合作,而且大機率是當局政府,除非,他們不是‘好人’,但幸運的是,這些年我碰到的人都很善良。”

沉弼翻了個白眼,他們倒是不想善良,可也得敢啊。

閒扯了一陣,沉弼拿著資料走了,南非那邊局勢有新變化,他們要提前去一趟立陶宛了,沉弼要回去準備一下資料。

……

吃過飯,一群孩子在島上專門給他們建設的遊樂園裡玩耍,肖恩就坐在一旁笑看著,託雷就站在肖恩身後。

“曼德拉先生終於要出獄了,這真的是一次好訊息。”託雷臉上掛著笑容,很真誠的那種。

他也是個黑人,有混血黑人,曼德拉在黑人和少數族裔中的聲望很高很高。

肖恩扭頭回去看了託雷一眼,意味深長地說道:“你覺得曼德拉被放出來是個好訊息?”

“是啊。”託雷並沒有意識到肖恩話裡有話,今天這大個子性質很高,有些滔滔不絕。

肖恩聽了一陣,忽然出聲說道:“那你覺得是誰讓曼德拉被放出來的?”

託雷一愣,眨了眨眼睛,他跟肖恩這麼多年長了很多見識,雖然腦子並沒有多聰明,但還是本能感覺不對,“您的意思是?”

“這對南非來說是個災難。”肖恩呵呵笑了一聲。

“為什麼?”託雷完全無法理解,聲音裡能聽出來明顯的驚愕。

“還是那個問題,為什麼曼德拉會被放出來?”肖恩勾勾手指讓託雷走到前面,扭頭說話很彆扭。

“那是因為南非的黑人們起來呼籲了,嗯,還有國際社會上對那些南非白人實行的種族壓迫看不下去了……解放,對,就是這樣,就像是多年前的美國,解除種族隔離是必須的。”託雷艱難地組織者語言說道。

肖恩嘴角掛起一絲弧度,笑著問道:“那麼,你來告訴我,一個種族隔離地區,一群連字都不認識的人,一群城市裡都不能進入的人,他們是怎麼呼籲的?他們控制了報紙?控制了廣播電臺?亦或者是電視臺?”

託雷眨了眨眼睛,搖頭說道:“沒有。”

“那你看,沒有。”肖恩攤了攤手說道:“曾經我也是像你這樣想的,種族隔離的廢除是因為黑人們的鬥爭爭取過來的,是因為社會的發展,大家認同了人權的概念,但,現在我發現並不是。”

“南非的黑人掌控不了媒體,那麼就沒有所謂的社會呼聲,他們最多隻能在聚集的小村子裡傳播一點似是而非的思想,在通訊工具都不普及的黑人群體中,根本無法做到聯合,更不要提發出廢除種族隔離這種政治訴求了!”

“那不是還有非洲其他國家嗎?”託雷張了張嘴,總算找到了一個理由。

“別鬧,南非隔壁奈米比亞還特麼沒獨立呢,周圍那些國家窮的飯都吃不起,全他媽的加起來都沒有十分之一的南非有錢,還需要南非救濟呢,他們能發出個屁的聲音啊!”

“那些國家連報紙這種東西都沒有,因為絕大多數人都不識字!”

“那,那,那……”託雷磕磕巴巴說不出話來。

“廢除種族隔離,解放黑人,讓非國大合法化,到釋放曼德拉,一切的一切都是白人的意思,是他們想這麼做,而不是因為黑人的鬥爭。”肖恩伸手拍了拍託雷的肚子說道。

“他們有那麼好心?”託雷簡直不敢置信,聲音都大了兩號說道:“有這種好心為什麼還要實行種族隔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