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亭暄穿著新買的衣服去金恆廣場一家米其林三星餐廳吃午飯。

這家餐館是西餐,裝修的跟法國楓丹白露宮一樣的格調。

胡桃木做的護牆板和天花板,上面雕滿了精美的壁畫,顏色溫暖而濃烈,並沒有凡爾賽宮那樣的富貴逼人,卻更能讓人安坐。

衛東言很熟練地用法語點餐。

他要了松茸鵝肝,勃艮第燉牛肉, 秘製扇貝和油燜鴨,再點了一瓶乾白,配鵝肝吃。

其中松茸鵝肝和秘製扇貝是他和蘭亭暄一人一份,另外的勃艮第燉牛肉和油燜鴨可以兩人一起吃。

蘭亭暄看見乾白送上來,猶豫著說:“衛總,你喝了酒能開車嗎?”

不然難道兩人還要打車?

衛東言看了她一眼, 給自己倒了一杯乾白, 淡定地說:“我有司機。”

蘭亭暄:“……”

總裁的世界她確實不懂。

餐廳的人不多, 沒多久,穿著白衣,戴著高帽的法國廚師親自把菜給他們送了過來。

衛東言用法語跟他說了幾句,那個廚師笑得滿臉都是褶子。

他朝蘭亭暄做了個優雅的手勢,轉身離開。

他走了之後,餐廳裡又進來幾個人。

男男女女都有,但都是外國人,白人、黑人、拉丁人,都穿著黑色正裝。

蘭亭暄看了那些人一眼,總覺得說不定這些人都是要去梅四海的葬禮的。

她的猜測果然沒錯。

因為這些人看見衛東言,都笑著圍過來。

這一批人說的是英語,所以蘭亭暄都聽懂了。

原來這些人跟衛東言都是當年國外投行的同事。

他們旁若無人地跟他談笑風生,經常爆發出一陣陣大笑。

蘭亭暄做出高傲的樣子,沉下臉,刀叉把盤子割的咯吱咯吱響。

終於, 那幾個人意識到了。

一個紅髮女人對蘭亭暄皺眉說:“你吃過西餐嗎?你不知道把刀叉在盤子上摩擦出聲是很沒禮貌的嗎?”

蘭亭暄抬頭,看著那個紅髮外國女人, 冷漠地用英語反問:“難道比你們在公共場所大聲喧譁更沒有禮貌?”

那紅髮外國女人漲紅臉。

白種人的臉紅並不好看, 一般都像燒紅的豬肉。

蘭亭暄優雅地用叉子叉起一塊切成小塊的扇貝, 放入嘴裡咀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