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亭暄閉了閉眼,死死咬住自己的唇,被田馨強硬帶走了。

楚鴻飛等了一會兒,直到他覺得田馨和蘭亭暄應該已經走遠了,才從徐記茶餐廳裡走出來。

結果他一出來,就看見抱著胳膊靠在左邊牆壁上的衛東言。

楚鴻飛正要打招呼,衛東言倏地轉身,一拳揮出,重重打在楚鴻飛的鼻子上。

楚鴻飛的身手其實很不錯,可是衛東言一拳打過來,他居然躲閃不及,只覺得鼻骨都要斷了。

一股巨大的痠痛從頜骨直衝而上,眼淚唰地一下流出來,彷彿決堤的洪水。

“衛東言!你敢襲警?!”楚鴻飛捂住自己的鼻子,踉踉蹌蹌閃開。

衛東言彈彈自己的拳頭,冷戾說:“給你個教訓。教教你什麼叫程序正義。”

“我怎麼不遵循程式了?我跟蘭小姐吃頓飯都不行?”楚鴻飛含糊不清地說,掏出紙巾擦了擦眼淚。

衛東言冷笑一聲,伸手又捶了楚鴻飛一拳:“那我去問問你們的領導,刑偵隊長跟案件的重要關注物件私下接觸吃飯,是不是違反你們的紀律。”

楚鴻飛捂著被打的肚子,半天直不起腰。

等他好容易緩過勁兒,衛東言已經沒影了。

“……走得這麼快……”楚鴻飛嘀咕著,腦海裡條件反射一般回想衛東言剛才的一舉一動,甚至還有他那濺了滿身泥點的裝束,不由眯了眯眼,自言自語:“他到這個地方幹嘛?是在泥巴里剛打過滾嗎?”

手握千億資金的私募基金大佬,卻一副底層藍領打扮……

嘖嘖,這些城裡人可真會玩。

……

田馨帶著蘭亭暄上了自己的凌志越野車,然後拿著蘭亭暄的手機,給她在公司裡的同事喬婭發了條微信,讓她幫忙把她的通勤包收拾了拿下來,順便替她請個病假。

蘭亭暄這個狀態,當然無法回去繼續上班。

喬婭忙答應下來,還去阮興貴的辦公室說了一聲。

自從李可笑被開除,她的位置還沒人頂上,現在蘭亭暄是直接由阮興貴接管。

蘭亭暄從來沒有請過病假,因此喬婭一說,阮興貴下意識就相信了,而且馬上同意了申請。

他覺得她肯定是真的病得不能工作了,才請病假。

喬婭拎著蘭亭暄的通勤包來到停車場,沒有見到蘭亭暄,而是田馨跟她交接。

“我帶她去看醫生,回頭告訴你情況。”田馨謝了喬婭,開車帶她走了。

田馨當然沒有帶蘭亭暄去看醫生,只是把她送回蘭亭暄自己租住的小公寓。

“去洗個澡,我在這裡辦公,我先去買點菜,回頭給你做飯。”田馨很會照顧人,還做得一手好飯菜。

蘭亭暄點點頭。

她藏在心底八年的秘密被楚鴻飛一朝叫破,情緒震盪,確實很難支撐下去。

幸虧田馨來了,她的肩膀溫柔又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