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章老兩口出來了,老於則是在囑咐關雁。

“如果他們再進來,你就繼續報警,或者可以直接打我的電話。”

什麼人不講理,基層的片警都門清,一看這情況就知道不會善了。

“沒事的同志,這個月的房租已經快到期了,到時候我重新搬家,不在這裡住了。”

說實話,關雁現在是體會到了維權的難度。

這個難度不是說你把對方送進去就行了,你需要面對著對方家屬層出不窮的阻撓。

尤其是這種不講道理的人。

再加上那些站在道德高地的鄰居們勸說,真的,僅僅是這麼一會兒,關雁都感覺自己心力交瘁。

為什麼我們在生活中經常會說麻煩,這就是麻煩,是讓你身心俱疲的麻煩。

較真,擺事實講道理從來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她還得上班,還得養活自己,不可能就因為這個事一直糾纏下去。

但是既然抓都抓了,那就這樣唄,不管怎麼說,在知道了那個章國華被抓之後,還是覺得很爽!

憑什麼你家小子隨便偷我的外賣你還得和我要錢,這世界上哪有這樣的道理。

合著我點外賣的時候還得考慮一下,那偷吃我外賣的人會不會忌口?

這感覺說不過去啊,這放在哪裡都說不過去。

再次解決了警情,老於離開,老章夫妻二人上樓回家,準備商量一下看怎麼辦。

剩下的鄰居也慢慢散去,好像這事就過去了。

然而,此時此刻,章國華卻感覺像是噩夢一樣。

坐在了後悔椅上,帶著後悔手鐲,他在最開始的時候直接哭成了淚人。

那真的是一把鼻涕一把淚。

面對這樣的情況,辦案民警開始仔細做工作,最起碼這是悔罪表現。

終於,章國華在勸說之下情緒稍微穩定了。

“我,我是真的不知道這是犯罪啊,同志,我就是想和她要醫療費……”

“首先,是你的孩子先偷了別人的外賣,這種情況下你憑什麼和人家要醫療費呢?”

辦案民警說道:“而且,你兒子的醫療費一千塊出頭,你憑什麼和人家要五千塊?”

“還威脅說你諮詢了律師,要報警讓對方坐牢?你這就已經是實施了敲詐勒索的行為知道嗎?”

“我,我就是覺得她是故意的,她肯定知道我兒子之前拿過她的外賣,就是故意點那麼辣。”

“那我兒子才多大,她多大,她為什麼就要計較這個,她覺得不對和我說一聲啊,她為什麼要點那麼辣。”

說完了這些,又感覺自己好像有點太硬氣,章國華趕忙解釋道:“同志,我是真的不知道這是犯罪,五千塊我可以還給她。”

他現在很後悔,為什麼後悔,不應該要那五千塊,但是對於找關雁要賠償,他覺得自己沒錯。

本來就是,兒子又不是第一次拿她的外賣,她肯定知道,這就是故意的。

當時在看到兒子在病床上痛苦的模樣之後,章國華就忍不住了,他就想找對方麻煩。

只是沒想到直接找進來了……

“你兒子,那叫盜竊知道嘛,什麼叫她多大,你兒子本來就做錯了,你這個當父親的應該要教育他,在第一次偷別人外賣的時候就要教育他!”

“而不是繼續放縱,你說她知道,你得拿出證據來。”

審問還在繼續,但是章國華的頭卻越來越低,後悔椅上後悔人,每一個後悔人都是這樣,但是後悔椅上卻從來都不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