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歡聲音已經完全冷靜了,畢竟她的主心骨在這,於是道:“約莫是錯不了了,宮裡傳的厲害,說是有匹馬不知道怎麼就突然開始發起瘋來了,結果馬場的人才去看什麼原因,就發現照料的小內侍已經自盡了。”

夏青轉過頭去看著太子,太子現在有些愣,他不知道這裡面是為什麼,只以為那個小內侍是害怕受罰所以自盡了,於是他看著夏青的目光,有些艱澀地道:“是因為孤。”

夏青連忙搖頭,她現在知道為什麼太子一路這麼順暢的來她這了。

她坐在太子躺的榻上道:“殿下,今日你去馬場的時候,是不是隻看見了個小內侍。”

太子此刻的神色已經好了不少,畢竟因為一個內侍的死愧疚一小會,已經是一個太子最大的仁慈了。

他看著夏青點點頭道:“孤特意打聽了那個時間,其他的內侍都會去用午食,只會留下幾個內侍值班,孤去的時候是一個小內侍給孤選的馬,但是孤摔下來的時候並未看見他,也並未在意。”

夏青有些後怕,她這會算是明白了一些,有些人備著準備讓太子出事,被一個發瘋的馬顛下馬背和太子爬上馬的時候摔下來受的傷完全不同,前者這麼小的孩子是會出人命的。

誰知道太子剛上馬就因為沒坐穩摔下來了,她終於知道為什麼太子想去偷偷跑馬能這麼順利了,有人等著,可不方便嗎?

她的眼睛垂下有些冷凝,為什麼要害太子,還是在這種時候?

不過這些都是她猜測的,還做不得準,畢竟那匹發瘋的馬是不是太子當時騎的,她還不確定。

所以此刻她看著太子有些不懷好意,太子被她看的有些涼颼颼的,立馬把剛剛因為驚訝直起來的身子躺下了。

還轉了個腦袋,不看夏青。

夏青嘿嘿嘿的怪笑了兩聲道:“殿下,你該不會現在還能不告訴陛下吧?”

太子有些委屈,今天一天他受的刺激太多,心緒起伏也極大,有些不高興地道:“你答應了的。”

夏青當然聽出了這個小孩的委屈,但是沒多大感受,誰讓他胡亂跑出去,不知道大人有多擔心嗎?

不過夏青想了一下,覺得應該先去確認這件事到底和太子有沒有關係。於是她推了推太子道:“你可還記得那個內侍或是那匹馬身上有什麼特徵?”

太子側著身子想了一下道:“那內侍孤已經不太記得了,只是賞了他幾塊銀裸子,孤常帶在身上的那種,你見過的;不過那馬頭上的馬鬃卻有一塊黑色的毛髮,看著很是英俊,孤看著很是喜歡才賞的那宮人。”

夏青覺得自己大概是要親自去看看比較好,得先確定到底和太子有沒有關係,有關係這事可不小,不能這麼輕易糊弄過去。

於是她看著已經有些困得太子,對他道:“等會喝了藥,便好好睡一會,我剛才已讓人給東宮去了信,讓他們下半晌來接你回去。”

太子眼睛閉了好幾下,對於一個七歲的孩子,今天發生的事情到底太多,他已經有些迷迷糊糊的了,聽見夏青的話點了點頭。

夏青就站起來,在榻前看著太子的呼吸慢慢變得輕緩綿長,她眸光柔和的笑了笑,伸手輕輕地拉上太子的被子。

夏青和喬歡出了房間在外面看著天空上的太陽,夏青看著覺得有些刺眼,伸手擋了擋,兩人安靜的站著,並沒有說什麼話。

她現在才真正體會到,什麼叫有權利就會有鬥爭。

她看著天上的太陽,覺得這一刻,太陽竟沒有照進自己的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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