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惟允真的有一種夏青瘋了,她不知道許中給夏青灌了什麼迷魂湯,能讓夏青下定這樣的決心。

她嘗試用以前夏青教她的方法去勸解夏青。

“你不是說世上你最愛的人必須是你自己嗎?為什麼要為了他的事情搭上你的命?”

“你也說過不能喜歡的太盲目的,你說這不是喜歡。夏青,你好好想想,你教我的難道你忘了嗎?”

顧惟允只以為是夏青太過昏頭,但是夏青表現的冷靜無比。

她說對於任何一個人來說這樣的話都沒有錯,但是她目光帶著淡淡傷感的道:“你沒有見過我剛入宮的樣子。”

也沒見過我剛來這個世上的日子。

夏青很難在這樣一個截然不同的時代活好,況且上一世她都沒有活好,她總是與世界的規則格格不入,所有很多人看她都覺得奇怪,她願意用最大的善意去看到每一個人,最後發現真心遠不可考。

讓她心底燃起生命火焰的人就是許中,她又怎麼會不為了守護自己心中的人而拼盡一切呢?

武小圓的死讓她終於因為傷痛肯張開眼睛看看這個時代,而許中的存在,許中充沛又熱誠的愛意,則是她活下去的支柱,被需要著真是一種神奇的感受。

夏青走的時候顧惟允沒有攔著,但是最後還是去了勤政殿,也是在那裡,她才知道許中和夏青的難能可貴。

這些日子的甜蜜過了頭,讓她總誤以為皇帝也是如此。

摔碎的茶杯和飛濺起劃破許中臉頰的瓷片,她耳邊清脆的聲音,好像讓她的整個腦袋都打了個激靈。

原來錯的一直是她,她花了很久的時間來調整自己的心態,也終於不再為夏青和許中的事情而感到不滿。

後來,她又喜歡上的皇帝,她知道這是正常的,因為她喜歡最英武的男兒,但是她知道夏青那句話的真正含義。

這個世上只有自己最愛自己。

好在夏青一直在身邊,沒有讓她完全在之前的情愛中徹底迷失。

皇帝有時會看著顧惟允的眼睛道:“朕總覺得和以往比少了些什麼。”

顧惟允知道那是什麼,但是她不會在付諸於誰了,她要做的事情應該一開始就堅定好。

但即使如此,後世史書上也記載著帝后的鶼鰈情深。

少了兩分痴迷,這樣的愛情剛好,她想。

皇帝有天下的責任,她也有國母的責任。

為著當好國母,她付出了很多,也失去了太多,因為自己的行為總是一舉一動都擺放在大眾的眼皮子底下,她不能有絲毫的偏頗。

好在她成功了,她的女官制、紡織局、女學都成功了,她的夏青成功了。

顧惟允時常想若是自己沒有遇到夏青會怎麼樣,但是後來她想明白了,大概會死在宮正司,鬱鬱而終。

皇帝鉗了鉗顧惟允的下巴問:“又想什麼呢?這麼出神?看不到朕?”

顧惟允回神看到皇帝臭著一張臉,外面是吱哇亂喊的景安和她的冤大頭哥哥,她笑著柔順地窩在皇帝懷裡道:“我在想夏青和許大人怎麼還不收養一個孩子,他們也都老大不小了,景安都會走路了。”

皇帝哼了一聲,抱著顧惟允道:“朕在這你就只能想到他們?”

顧惟允輕笑著錘了下皇帝的胳膊:“陛下好生霸道,上次夏青進宮還說您一點都不給許大人休息的時間。”

皇帝這種話聽多了,也不怎麼生氣地哼笑:“讓他有時間陪夏青,那朕怎麼有時間陪你?嗯?”

……

大概皇帝一直是個黑心又沒羞沒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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