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好了打算,卻沒想到沒有一個人聽他的,尤其是許中回來以後,依舊對他恭謹有加,人前人後都是如此。

那段時間他久久難以入睡,到底是他奇怪,還是許中和夏青奇怪?

在這個利益分明的時代,若是有更好的機會更好的前程儘管拋了他這個汙點般的存在遠去,才是大多數人的選擇吧。

為什麼他們看起來好像並沒有這樣的想法,明明應該是費解的想法,卻讓這個浸淫在宮裡將近三十多年的公公紅了眼眶。

他知道他撿到了寶,不止這個大徒弟,還有那個小徒弟,甚至還要算上夏青。

雖然夏青是許中撿到的,但到底他沾光了。

許中和夏青在躺椅上休息了兩刻鐘,等著安平收拾好東西,他們就去了隔壁的宅子,進門之後,兩人齊齊給許濟磕了一個頭。

夏青和許中這短短的幾年太過傳奇,但是他們都知道,如果沒有許濟,他們可能早就死在宮裡了,很多事情不是有聰明才智就可以的,在宮裡那種地方,機會和運氣比這些東西重要得多。

許濟頭髮已經全部白了,他現在在皇帝跟前當值的時間都很少,許笠也不是皇帝身邊最得用的內侍,但是他在宮裡依舊沒有人敢小覷。

誰不知道,許濟的大徒弟許中,那是皇帝最信任的人,而許中的妻子夏青,可是皇后的密友。

先生和學生,徒弟和師傅。

或許都是這樣,微末之時相互扶持。

初三,宜訪親友,宜謝師。

初四,夏青和許中還收拾了東西去了穆宅,穆雲生家裡除了一些下人,就只有師徒弟三個人,不過他們也很怡然自得,甚至他們比夏青和許中兩個還清閒。

宮宴不去,誰人請他也不去,過年就只放了夏青兩口子進來。

許中和夏青磋磨了一上午,回到家的時候就見安平拿著請柬道:“安王請大人與夫人明日去赴宴,說是感謝大人和夫人對安陽公主的照顧。”

夏青苦著臉拒絕:“我不行了,你自己去吧。”

許中也嘆了口氣,接過請柬讓安平下去了。

他也有些疲憊,他們本來是準備好整個年假絕對不出去的,但是先是宮宴必須要去,再接著學生來拜年,再然後許濟那,穆雲生那。

他們中午回來的時候還以為終於結束了,沒想到又來了。

許中心下嘆氣地將請柬放在桌子上,心疼地摸了摸夏青的腦袋道:“不去就不去吧,明日好好在家,我們後面兩天誰也不見,哪也不去。”

夏青可憐巴巴地點頭。

但是第二天夏青還是和許中一起去了,本來他們相處的時間就少,再不抓緊每一分每一秒,只會抱憾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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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進新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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