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夏青從出宮後就自由出入許府這件事是所有人心知肚明的一件事,但是此刻看著兩人絲毫不避諱的樣子,還是忍不住悄悄抬頭看上面的帝后,不期然就看到了皇帝被自己的寶貝女兒抓了頭髮……

第二件事,就是這段時間一直沸沸揚揚的女學,夏青和穆雲生從不在書院提起這段時間外面對於女學的議論。

他們倆一致認為她們還沒有接受這些東西的時候。

不過眾人心裡都有數,為什麼那麼多人對夏青不滿,就是因為這些議論之聲不止。

但是這場宮宴上,皇后頻頻叫起書院的小娘子問詢功課,再帶著一些賞賜和家常,期間皇帝的誇獎。

以及這些姑娘有別於往日的模樣,這讓人矚目,但是大家都忍不住朝著許中旁邊的夏青看去,不明白這個盯著盤子裡東西的婦人到底有什麼樣的魅力。

明明看著平平無奇。

此時,宋汀蘭正在場中作畫,其原因已經不可究,好像是話趕話說到了這一茬,皇帝起了興趣,就使人抬了筆墨。

宋汀蘭看著拿來的丹青,略一思索卻並沒有用,而是直接點沾了硯臺裡的墨,開始動筆。

眾人也並沒有停止說話,大都三三兩兩的閒話,再看著場中鎮靜自若的姑娘,不過一刻鐘,宋汀蘭便放下筆。

許笠走下臺階取過,恭敬地捧到皇帝的面前,皇帝看著小姑娘的畫作挑了挑眉。

還朝後仰了仰不讓自己懷裡的這個大魔王動手,朝著太子一點下巴道:“太子,你看看你這個表妹的畫作如何?”

許笠立刻捧著畫作放在有右下手的太子案几上,太子也挑了挑眉毛道:“靈氣十足。”

皇帝哈哈大笑,顯得很是開懷,點了下首的鎮國公道:“你也來看看你孫女的墨寶。”

鎮國公淡笑這接過,看了一眼後也朝著中央站著的宋汀蘭看了一眼,隨後朝著皇帝拱手道:“二孃不懂事,獻醜了。”

皇帝掂了掂懷裡的肉糰子道:“你這小孫女雖然手法上只學了穆雲生的皮毛,但是靈性十足,將來有望大成啊。”

宋汀蘭一直摒著的一口氣才稍微松下,四周有好奇地朝著鎮國公道:“國公爺,也讓我們看看啊。”

皇帝也還在八卦:“你那畫上畫的是誰?”

鎮國公也謙遜又隱含低調地將畫遞了出去。

未使丹青,不做顏色,甚至圖上只有散漫兩筆。

但是枯葉,石桌和桌邊坐的一人,旁邊草地上坐著的十二人躍然紙上,只有靈動的廓線,若是細看好似什麼都沒有,可是遠觀竟然覺得圖畫栩栩如生,好像就在眼前。

宋汀蘭也回答著皇帝的問題:“回陛下,是臣女於東下書院時的聽課日常,坐著的是夏先生,至於坐下的則是臣女和同窗。”

有心之人心裡已經在開始感慨,看著今天熱鬧的場景心裡多少有些不是滋味,更有些人已經升起了年後將人送到書院的想法。

悔不當初,也有人打量著一直在吃東西的兩個人,許濟也能看到,他甚至偏了偏頭不想看。

他覺得夏青帶壞了自己的徒弟,以往自己的徒弟哪有這樣失禮的時候,誰來參加宮宴還真的是吃飯的?

吃吃吃,好像許中缺著她一樣,還沒想完就看見許中又夾了一筷子菜放到夏青碗裡,一口氣險些上不來。

世子夫人看著場上的宋汀蘭眼眶也有些溼潤,激動的手都在打抖,她聽著丈夫在耳邊故作父女情深的誇耀沒有半分感覺,但是看見夏青之時,卻忍不住端起杯子遙遙一敬。

今晚的宴會著實是大出風采,一是東下書院,而是夏青,三是宋汀蘭。

宋汀蘭之後就是各家兒郎,其實這個才是固定節目,每次宮宴都會有的內容,皇帝總會選幾個最近聽說過的,或是長的好看的,或是一眼看著順眼的起來回答一些問題。

有關於時局朝政的,當然也有詩詞歌賦,甚至也會點名給大家助助興。

屢見不鮮,今年能這麼熱鬧完全是以往從未出現過小娘子被皇帝點名問詢的,二來宋汀蘭的那幅畫在後面才子兒郎的襯托下依然出色。

好像看了她的畫,其他的畫實在是太過死板,要不是被人誇了幾句眼界寬廣,這位老兄或是會激憤跳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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