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雖然難過了一小會,但是對於這件事並未過於看重。

又不是第一次,值得她不開心一會還是因為許中在,她想撒個嬌罷了。

但是她不知道她的那些話讓衛秋煦心神不寧了許久。

回衛府的馬車上,衛夫人看著自己心不在焉的女兒,捏了捏手裡的帕子,但是對上衛秋煦的目光又是柔和一笑。

“嬌嬌可是誰欺負你了?”

面色雖溫和,底下卻是實打實的鋒利。

衛秋煦再瞭解自己的母親不過了,她嘆了口氣靠在母親肩上道:“娘,我好得很,您別有事沒事都拿人家撒氣。”

衛夫人冷哼一聲:“若不是因為那賤婢的原因,你怎麼這幅愁眉苦臉,那賤婢當日在宮裡的時候都囂張跋扈慣了,連東宮都敢擅闖……”

越說越激動,但是不知道是因為提到了東宮還是提到了夏青,衛秋煦一下子起身,噘著嘴對著衛夫人道:“娘,您以前對我的先生不都是客客氣氣的嗎?”

衛夫人更加來氣:“我也沒想到皇后竟然會這麼糊塗,為了寵幸夏青竟然……”

“娘!”

衛秋煦大聲開口叫停,衛夫人似是知道自己剛才的話有些失禮,也不再重提此事。

只是繼續道:“她那等低等賤婢,配做你一個小姐的先生?”

衛秋煦生氣轉頭,此番才算明白,在不喜歡你的人眼裡,你做什麼大概都是別有用心。

她不自覺的想到了那句話,身份是天生的。

……

三十宮宴,夏青也是必須要去的,當然這次是和許中一起,感覺頗為奇妙,以前都是她站在宮門口等別的夫人,今天好像掉了個個。

官員和夫人是分開進宮的,官員從玄武門進入,朝拜皇帝后才會開始宴會,而夫人們則從朱雀門進去,直接拜見皇后。

夏青進宮的算是早的那一撥,因為答應了顧惟允要早點來,兩人說說話的。

她走過門口,看守宮門的禁軍都是老熟人,還有心情調侃幾句道:“姑姑估計路都踩熟了,肯定也知道什麼該帶什麼不該帶。”

夏青攏著手道:“你看我像是能帶什麼的樣子嗎?”

禁軍撓頭笑了笑道:“那祝姑姑年節好。”

夏青也笑眯眯道:“吉門迎福。”

真是讓人高興的一天,走在路上也都是祝福之詞,這個時代有很多不好的地方,但同樣有夏青覺得不可超越的地方。

步入朱雀門後就看到了喬歡和楚問一同站在門邊,看見夏青兩人都蹲身行禮,夏青晃悠著走過去道:“怎麼今天你們倆都在這,小公主呢?”

喬歡低著頭道:“奴婢是來接姑姑的,楚問姑姑是來接顧夫人的。”

楚問也笑著開口道:“小公主高興得很,秋姑姑正帶著她等著姑姑呢。”

夏青也高興地帶著喬歡走了,楚問在後面看了兩人的背影一眼,心裡的嫉妒不知不覺少了幾分,雖然她知道這兩人大機率又有什麼事情要商量,但是隻要她做好她自己的事情,那她在未央宮的位置誰都搶不走。

人漸漸多了起來,夏青一直在未央宮那裡陪著顧惟允,這也讓往來的婦人再一次明白,夏青之於皇后,那才是不可替代的存在。

顧惟允等著人下去才問道:“這就是那個蘇和?”

夏青點點頭道:“鬼靈精,面上看著和和氣氣,一團軟和,時長能把岑妙氣得話都說不出來。”

顧惟允有些忍俊不禁,她看人到底不如夏青,所以只是點了點頭道:“我剛才看到她跟你眨眼了。”

夏青轉頭本來想繼續和顧惟允說一說這些學生的恩怨情仇,顧惟允很喜歡聽。

正巧喬歡進來稟告:“娘娘,曹相家的少夫人和衛國公夫人來了。”

夏青挑了挑眉,喬歡雖然低著頭,但也知道兩人想問什麼,於是繼續道:“兩家一起來的。”

夏青像是想到了什麼,勾起嘴角忍不住笑眯了眼,顧惟允看著夏青這副模樣,也有兩分好奇,她道:“請進來吧。”

皇后並不是誰都能親自拜見到的,宮中晚宴,六品以上皆可參與,那麼多婦人若是每人都需要朝拜一二,那顧惟允今天一天都見不完。

通常皇后只需要見一些自己想見的,再見一些皇帝寵信的,也是體面;最後還有一些宗親,總共也不會有多少人,眾人這幾年也早就發現了,皇后喜靜,平日裡也不會叫多少人去話家常。

剩下的夫人也只有在開宴之時才會見到皇后的面,統一朝拜,不過今年有些特殊,皇后好像單獨招了某些人家要去拜見,若說這些人家有什麼相似之處,大概也只有……

家中都有女郎在那個什麼女學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