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點頭跟上道:“那我們現在去給師傅請安吧,就是沒帶上東西,到時候讓安平送到師傅府上去。”

許中心裡稍微回暖,倒也沒有剛才的生氣。

雞飛狗跳的和許濟聊了一會,大部分時間是夏青和許濟再開口。

中途許中和許笠很是想開口插話,但是前者被許濟的眼神掃過也不敢太過放肆,看了眼興致勃勃的小妻子頭疼的揉了揉腦袋也沒阻止。

算了,該怎麼樣怎麼樣吧。

後者則是看了半天也沒找到可以插話的點。

兩師兄弟都不是很明白,為什麼師傅一遇見夏青就會變得陰陽怪氣,而夏青又變得這麼膽大臉厚。

許濟和夏青的話已經從相互虛假的恭維變到了許中身上,許濟說許中是個老實的,不比夏青機靈。

夏青就回許中這是穩重大方,她那幾分小聰明在許中面前根本不夠看。

說來說去,到是都在誇許中,但是師兄弟兩個都有些聽不下去了。

最後結束的時候夏青還是一臉完美微笑,許濟則扯著臉不陰不陽道:“夏青姑娘還請再等等,雜家也有些話想和我這徒弟說。”

夏青笑嘻嘻道:“應該的,應該的,那師傅,我在門口等他。”

夏青朝著許中眨了眨眼,轉身出門的瞬間才鼓了鼓臉頰,真是個壞師傅!

被夏青叫了聲師傅的許濟也沒有多開心,不知道是不是內侍當久了容易多想,他總覺被夏青叫師傅的時候很是不自在。

許中和許笠看著分開的兩人悄悄鬆了一口氣,猝不及防聽見許濟的問詢:“你就和她了?”

許中收斂了神色,看了許濟一眼後跪下道:“是,徒弟此生僅求上蒼這一回。”

許濟臉色有些複雜,嘆了口氣示意許笠將人扶起來道:“那你們可去縣衙登過名冊了?”

許中點頭道:“她剛出宮就去了。”

許濟點了點頭道:“既如此,你們便好好過日子吧。”

說完抬眼看著許中,有些感慨:“許中,你現在身居高位,看的也比雜家這個閹人遠,想的也比我這個做師傅的深,雜家沒什麼好說的。”

“夏青是個很有本事的人,雖然容貌上差些,但是除此之外哪樣都拿得出手,你也別怪雜家對著夏青語氣不好,雜家也是擔心你。”

許中深深一躬道:“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師傅若是想出宮,徒弟這就去求陛下恩典。”

許濟搖了搖頭道:“雜家老了,但是雜家活的太久了,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都多著呢,出宮又能到哪去?不如再等幾年,直接養老的好。”

說完還敲打許中道:“你雖然頗受寵信,但是有些事情還是不要做得好。你以為張致大人以前就是什麼都說嗎?”

許濟笑了笑道:“張致大人也只是撿著朝堂大事直言不諱,很多話他也不問不說,你可明白了。”

許中躬著身子抬頭,看了一眼許濟,頭髮更加花白,皺紋平添許多,眼裡都有些渾濁,但是又透露著一些時間的沉澱感。

他低下頭慢慢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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