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先生看著安王終於不像一條噴火的火龍才悄悄鬆了一口氣,看安王的臉色變幻莫名,但是很快還是心疼佔了上風想要說話之時。

陳先生趕忙先道:“王爺,再說現在要出城把公主殿下接回來,那可整個益州城都知道了,到時候那些人……”

話還是沒說完,但是父子三人都知道是什麼意思了,臉色不由更黑。

但是陳先生卻是真真正正鬆了一口氣問道:“王爺是不想讓公主進京嗎?”

安王臉色不太好看但是也沉著臉道:“這道不是,安陽她娘總逼著她相看,本王也有些捨不得,而且那些人,都是益州的,本王也看不大上。

“本王和她娘又不能隨意離開封地,能相看的好兒郎還沒多少。”

“再說,安陽不是普通的郡主,她的婚事還需要奏明皇帝。”

“所以她說她想去京城,本王和她娘都覺得此事尚可,想著借這次皇帝壽宴的事情回去,誰知道她自己先跑了。”

越說越生氣,安王狠狠地一擺手,眼睛都快要瞪出來。

陳先生趕緊道:“那是公主殿下知道王爺您不愛去京城呢,再說,要草民說這滿天下還能有許大人更讓王爺您放心的嗎?”

父子三人想了想,腦袋裡把所有人過了一遍,發現許中是個不錯的人選,比他們原先預想的柳家人還好一些。

安王這才慢慢地恢復了臉色,但是又想到什麼,臉色青了一下,看著大兒子道:“你去給那潑婦說一聲,給許中的東西別少了,還有遞給皇帝的摺子也撤回來吧,本王親自些封信,你讓那潑婦使人帶上。”

潑婦是誰大家都知道,但是幾個人低著頭也沒敢應聲,最後在安王的逼視下,大兒悶聲悶氣的說他去準備準備,其他人趕忙藉著機會一併逃走。

這上書請求回京的摺子肯定是不用了,安陽是公主,和她哥哥們又不一樣,出了封地也不會有人覺得有什麼,這也是為什麼安陽能夠由柳家的老爺子親自開蒙的原因。

只不過安王還是再給安陽的信裡面小小抱怨了兩聲,連一聲斥責也沒有。

真是幸虧是柳老爺子啟得蒙,不然照著安王的脾性和不良嗜好,再加上這百般寵愛,安陽還不知道會歪成什麼樣。

安陽在收到安王派人送來的信時也眼眶紅紅的,夏青和許中都沒過去說話,任由她和兩個丫鬟一個管事站在旁邊說話。

夏青看了一眼身後嘆道:“咱們走了這麼久就兩輛馬車,人間這一來就是兩輛馬車加一匹馬啊。”

是的,安陽騎出來的那匹寶馬現在已經在侯三的胯下了,看得朱八的有些眼熱。

許中聞言看了她一眼到是沒有說話,只是把鍋裡的水倒進碗裡,然後放進夏青手裡道:“不是你說財不外露,不能僱太多馬車嗎?”

夏青狡辯:“那我這也是感慨一下嘛。”

那邊主僕見面話別,一起同來的管事已經提著許多東西上前道:“許大人,許夫人,王爺和王妃說咱們公主殿下這一路還得仰仗二位,略備了些薄禮,還請大人和夫人不要嫌棄。”

身子半躬,臉上帶著和善的笑意,說話都如沐春風,很是得體,好像是一個脾氣很好的人。

但是許中和夏青都知道這個時候能派來幫安陽公主打理這些事情的,肯定不會是什麼軟柿子。

夏青坐在旁邊沒有說話,許中看了一眼程大郎,很有眼色的程大郎立刻起身從管事手裡接過東西。

管事臉上的笑意更加真切了些,送過禮的都知道,這送禮就害怕別人不收。

許中臉色也溫和道:“王爺和王妃客氣了,不知道管事如何稱呼?”

管事拱了拱手道:“大人客氣了,好叫大人知道,小的姓胡,單名一個良字,家裡排行老二,您叫小的胡良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