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子沒有人有意見了,幾人迅速拉開城門進去,留下的幾人還跪在地上不敢起身,夏青也沒有讓他們起身。

下半晌的陽光依舊刺眼,尤其是在徐州這個好幾個月沒有下雨的地界,空氣中翻湧著一股股熱浪。

跪在地上的守城士兵額頭上已經細密冒汗,程大郎立在馬車一旁,侯三和朱八沒有下馬,但是手上的刀拿的緊緊的,正對著城門。

許中和夏青坐在馬車裡,夏青閉著眼睛想事情,許中開口問底下的人:“既然封城,為何還有人可以流竄出去?”

守城計程車兵腦袋垂的低低的,完全看不到臉上的神色,小聲地開口回道:“這城外也有許多村子的人家,並不經過這道城門。”

許中神色不明得反問:“是嗎?”

守城士兵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明明是六七月裡最熱的天氣,他卻覺得自己渾身發抖:“是……是,這徐州城外許多村鎮也都隸屬於徐州,只有趕集或易物之時才會進城。”

許中掀起眼皮看了眼守城士兵道:“那有哪個村子的人逃命會從這條官路上往外走?”

守城士兵頭皮發麻,左右看看,然後嚥了咽口水道:“不,不,不知道,小的也不清楚。”

許中地臉色很黑但是沒有說話,到是閉目的夏青睜開眼睛道:“好一個不清楚,我還以為你清楚得很。”

守城士兵沒有說話,正好城門也開啟,一個單驥馳來,後面跟著一隊人馬,徐州刺史沈長風剛看到門口的馬車就勒住馬看著馬車裡的人拱手:“許大人,好久不見。”

許中也拱手恭恭敬敬行了一禮然後指著身後的方向道:“快去追,一定要追上,那群人裡有時疫之人。”

沈長風揮手,十幾人騎著馬略過許中的馬車遠去,許中才道:“大人可要給陛下寫信?”

沈長風點點頭道:“剛寫完加急文書,正準備讓人去送。”

許中點頭拿出一封文書交給旁邊的朱八,對著沈長風道:“讓他們去送吧,比你的信使還要快一些,他們身上有陛下的手書。”

朱八看過徐州的情形之後哪裡還敢輕易離去,他拱手道:“大人,不若下官將手書交予別人,您身邊總得有人跟著。”

許中正要拒絕,跟了一路的朱八早已摸透許中的心思道:“縱是大人不需要,夫人也應該有人跟著才是。”

許中一時愣住,幾丈開外的沈長風也將目光略過坐在馬車的夏青身上,夏青抬眼與沈長風對視,沈長風看見夏青的眼神有些發愣。

許中的身份在徐州也不是秘密,因此他早有猜測,這與許中同坐親密的女子不是一個極其庸俗之輩,就是一個非凡之輩,卻沒想到眼神這麼銳利,這可不是普通人的眼神。

夏青看著許中一時猶豫出聲道:“朱八你去吧,帶著刺史大人的人;侯三留下,守著我和大人就好。”

朱八想了想,看見侯三有些不在意地眼神有些頭疼,這個憨憨真的可以嗎?

但是夏青開口意味著這件事情已經不可能改變了,朱八行了禮,正好和沈長風的人打馬走了。

這時才輪上許中和沈長風兩人說說話:“徐州情況怎麼樣?”

沈長風的眼神從守門將士的身上略過,並沒有說什麼,但是無形中的壓力讓這些並沒有起身的將士頭垂得更低。

沈長風領著夏青和許中進門,回道:“不太好,城裡的糧倉撐不了多久,而且你也知道了,有時疫了。”

兩人一個坐著馬車,一個騎著馬,大街上沒有太多行人走動,和當時許中來的時候天差地別。

許中只隨意問了些基本的情況,並沒有多說什麼,大街上,就算再怎麼秘事不閉,兩人也都沒心大到哪個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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