鋪子開在那,掌櫃的卻沒見了,每日裡能來瞧一回,已經是勤快人的做法了,其他時候都是陳嫂子在管著。

安平到是也想管,但顯然他更想做許府的管家,至於程大郎要每日車接車送許大人,怎麼好再操勞呢。

夏青記掛著顧惟允的身孕,本是不想進宮的,這個時機不是很好,前段時間開鋪子還有新鮮感,日日都想看一眼自己的鋪子怎麼樣。

這幾日熱乎勁過去了,覺得也就那麼個事,準備拾掇拾掇去看看顧惟允,誰知道臨頭又來了個訊息,還是許賀親自翹班送給她的訊息。

彼時夏青還在翻著菜地裡自己中的白菜,敗家子夏青還非常看中顏值,只留下了長的好的,長勢不行的全部薅了下來,準備下午頓在排骨湯裡。

許賀看見也上手,夏青看了他一眼道:“你這是帶薪休假嗎?”

許賀不是很懂這個名詞,但是連蒙帶猜也能想個大概:“有一批布料在這邊的鋪子裡放著,這幾天下雨,害怕受潮,所以來看看。”

夏青看了一眼找到完美理由的許賀,不是很在意,繼續薅她的白菜道:“什麼事,說吧,說完也早點回去,你們兩個一天天忙的。”

許賀看了一眼好像無所覺的夏青道:“姑姑知道宋二老爺被迫休息了嗎?”

夏青一點驚訝都沒有,只是把手上的菜攏到一起道:“猜到了,你師父會罷休才怪。”

明明是隨口說出的話,但是許賀覺得自己一定從裡面聽出了炫耀。

許賀笑了笑道:“師傅自然見不得姑姑受委屈。”

夏青得意地站起身,看著被自己薅得非常整齊的菜園子道:“什麼理由?”

許賀也站起身,看著原子裡稀疏地菜苗難得沉默了一下才道:“貪贓走私。”

夏青眯了下眼睛道:“鹽?”

許賀點頭然後道:“倒不是故意要走私的,是手下的人,幫忙從官鹽中劃了一部分出去還人情,結果那人在賣的時候被一個走商識破了,師傅一直留意著那邊的訊息,立刻暗中組了局,讓幾位大人正巧撞見那走商與私販合謀,一下子查到了宋二老爺身上,在加上這些日子師傅查的一些賬目,宋二老爺當堂就被御史參奏,但是因著數目不多,陛下也只是免職了而已。”

夏青冷笑一聲:“官鹽和私鹽的品質差那麼多,這些下人到是和他們主子一樣,膽大地很吶。”

夏青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她覺得皇帝可不僅僅是免職那麼簡單,對著李家尚且記恨了那麼久,想要傷他兒子,豈是簡簡單單地一句免職就能罷休的?

只不過這件事情到了這裡,她已經不願意讓許中插手了,她喜歡許中做官,喜歡的是許中能因此實現救世濟民的理想,除此之外,許中是個販夫走卒,是個屠戶木匠,還是個奴才內侍,在她眼裡都是一樣的。

她改變不了別人對於階級身份的看法,但是她可以保持自己的原則。

許賀確實很忙,匆匆來告知了一個訊息之後就走了。

晚上許中沒告訴夏青這件事,夏青也只當不知道,只是睡在床上的時候難免說些悄悄話。

“大人,你最近忙不忙啊?”

許中順從的放鬆肩膀,讓夏青靠的更舒服一點:“尚可,偶爾會忙一些。”

夏青嘆了一口氣道:“你說你要是在皇城外面辦差該有多好,我每天中午還能給你送飯。”

許中苦笑不得,送飯,怕是走出院子都不肯。